我的原生家庭,一直是我不想提及的一件事。可哪怕我如今似乎已經擺脫了他們,可那些像噩夢一樣的日子,還是如影隨形。
我出生在一個特別重男輕女的家庭裏,前十年因為有媽媽的疼愛,到也有一個相對快樂的童年。然而,幸福在我十歲那年戛然而止。
因為,媽媽懷上了二胎,然後死於難產。
那是的我已經懂事,所以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醫生告知奶奶和爸爸,弟弟的頭太大,一直生不下來,需要剖腹產。然而我那可笑的奶奶不過一句“她們以前生孩子哪裏有這麼麻煩”就輕飄飄地打發了醫生,而我那嗜賭如命的父親也表示沒錢,拒絕手術。
我躲在醫院冰冷的角落裏,聽到媽媽撕心裂肺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
後來,弟弟還是生了下來。而媽媽卻大出血,永遠地離開了我。
看著她冰冷的屍體,我的眼淚斷了線。而我的奶奶和爸爸,此刻根本來不及看媽媽一眼,隻是抱著弟弟一心想要找醫院賠錢。
我知道,不關醫生的事,是他們母子殺了媽媽。
從那天起,我就下定決心,長大以後做一名婦產科醫生,希望再也不用見到媽媽這樣的慘劇。
奶奶和爸爸最後如願以償,醫院賠償了挺大一筆錢,隻不過拿回家沒有兩個月,就被爸爸輸了個精光。
弟弟出生後,對於他們而言,我大概就是多餘的那個人。不過我偷偷聽他們在私底下談論過,說我長得太像媽媽,天生的美人胚子,還是可以好好地養大,以後嫁給一個有錢的人家,以後好幫扶弟弟。
所以他們雖然重男輕女,但也沒有太過於薄待我。畢竟,他們還指望我長大以後把我賣個好價錢。
隻不過,這一場交易來得太快。我剛高考過,他們就動了心思,托人給我介紹對象。彼時,我忙著打工掙大學的學費,根本懶得理他們,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已經跟一個男人做好了交易。
那是我們那條街上最有錢的男人,禿頭,年滿四十,老婆剛死兩個月,吃喝嫖賭樣樣都來,但是願意給我家裏二十萬。幸好,弟弟朱煒悄悄地告訴了我這個消息。
當時,我正在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羅小小快要臨盆,而蘇勇入了獄,我得過去照顧她。
朱煒走了進來,頤指氣使地說,“朱萌萌,給我一百塊錢,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消息。”
我冷冷地看了朱煒一眼,又回過頭收拾自己的東西,完全不想理他。
因為媽媽的死,對於這個弟弟我壓根兒就喜歡不上來。更何況我奶奶和爸爸那樣的教育,他雖然才八歲,也已經一身的壞毛病。
見我不說話,他跑過來直接咬了在我胳膊上咬了一口,疼得要命。
我推開了他,隻見自己手上是深深的一排牙印,他卻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讓你不跟我說話。”
“朱煒,你出去。”
“朱萌萌,你給我一百塊,我告訴你奶奶和爸爸打算把你嫁給誰。”
聽到他這句話,我心中一沉,立刻把剛領到的兼職工資拿了一百塊給他。
“快說。”
朱煒拿到那一百塊後,十分高興,“他們打算把你嫁給街上剛死了老婆的那個禿頭。那個禿頭,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一見到我就捏我耳朵,可疼了。所以,我才不想你嫁給他呢。”
那一刻,我徹底心灰意冷。這個家,可以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我收拾好了行李,正準備走,那個禿頭卻進了我家的門。看到我的時候,滿眼的猥瑣,開始動手動腳。
我自然不願意,哪知道他卻直接扇了我一巴掌,“以為自己長得好看就不得了了?我告訴你,你家裏人早就把你賣給了我,我想怎樣玩兒你就怎樣玩兒。”
我被那個禿頭按在了沙發上,衣服很快就被撕碎,他那張嘴在我的肌膚上啃噬著,疼得要命。
陳墨那張幹淨的臉湧入我的腦海,那才是我喜歡的男孩。若是注定要獻出自己,我隻願意是他。我,不能讓這個男人玷汙。
上天似乎聽到了我的祈求,所以讓人來救了我。突然,有人敲我家的門,是隔壁的小陸哥哥。他,是我們這片的片警。
我使勁兒地咬了那禿頭一口,趁他分神的時候大喊了一句,“救命啊。”
那禿頭想要捂住我的嘴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小陸哥哥已經撞開了我家的門,衝了進來。
我得救了,立刻收拾了行李離開,從此再沒有回過那個地方。後麵的事情,聽小陸哥哥說那禿頭上下打點了一下,不了了之。後來,他似乎還帶人去我家打砸了一通出氣。
那一天,我拖著行李在媽媽的墓前哭了很久很久,然後擦幹了眼淚,來到了蘇勇和羅小小的出租房。
那不過是一個狹小的單間,沒有陽光,潮濕陰冷。而羅小小,則是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