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之巔,封後大典。
所有人都莊重的望著頂峰的兩位至尊之者,沒有人敢僭越,唯有一人,麵上掛淚,狼狽而上。
“沈禦庭!”侯童謠拚盡了力氣,撕心裂肺的喊道。
那泰山上的男人,是說喜歡她愛她要娶她的人,可如今卻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許她一世繁華。
她恨,恨藥舞,搶了原本屬於她的寵愛,恨沈禦庭,給了她愛卻又無情的踩碎。
她拚了命從天牢中出來,同樣是一身紅衣,泰山上藥舞的紅衣是染料染上的,而她的紅衣,是用血染紅的。
看到她的沈禦庭,先是一愣,隨後大怒,大手一揮:“放肆,來人,將這女子就地處死!”今天是他的封後大典,他絕對不會允許有人破壞!
“沈禦庭,曾經是我不顧一切救你於水火,是你說待你登基之後許我一世繁華,可為什麼你現在要這樣對我!”侯童謠一邊抵擋著禁軍的攻擊,一邊含淚撕心說道,聲音沙啞,內含絕望。
不知什麼時候,她的紅衣更紅了,頭發也散落了,身上一刀刀一劍劍被刺傷,嘴中不斷吐著血,可腳上的動作並沒有停止。
終於,她也登上了泰山之巔,三人對立,周圍安靜了下來。
她虛弱的聲音響起:“沈禦庭,我再給你說一遍,是藥舞冒充了我,我才是救你的人。”
“放肆,朕之所愛,豈是容你這下賤之人侮辱。”沈禦庭看著滿身是傷的侯童謠,沒有絲毫的心疼,眼底忽然閃過一絲精光。
“下賤?”侯童謠笑了,笑的淒涼,“可你就是被我這下賤之人救活的啊。”她想要抓住沈禦庭,無奈忽視了手中的劍劍直接刺了過去。
不知是沈禦庭故意的還是怎樣,原本不是向著他的劍徑直劃傷了他的手。
“來人,護駕!”沈禦庭捂著傷口大喊。
侯童謠的劍落在了地上,發出咣當的響聲,那一瞬間,她好像什麼也聽不到了,就看到沈禦庭似是怕她的模樣,揮動著手招來禁軍。
“我不是故意的。”她想上前解釋,卻被攔下了,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力量有多麼薄弱。
沈禦庭皺眉,有些鄙夷在眼中,高高揚起的臉對應了他的身份:“侯童謠,以下犯上,弑君謀反,將侯將軍和侯夫人帶過來就地處死,侯府其餘人秋後問斬!”他的威嚴不容許有人僭越。
侯童謠看著衝下山的禁軍,想起了爹娘的笑容,緊接著就看到了被押上來的爹娘。爹的鎧甲被卸,娘的妝容已亂,手被反綁,嘴被堵住。侯童謠在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心疼,她明白他們是心疼她的傷,是心疼她看錯了人。
她撲在了沈禦庭的身上,哀求:“不,不要,不要殺我爹娘,不要,求你,放過他們。”
可沈禦庭沒有管侯童謠的求救,隻讓人抓好她,一聲令下,禁軍手起刀落,鮮血灑滿了泰山之巔。
“不——”侯童謠拚命掙紮,淚水與血混在了一起,“不要!爹!娘!女兒不孝啊!”
“打斷她的腿。”怕她掙紮開,沈禦庭無情的說道。
劍未出鞘,連同劍鞘,一起落在了侯童謠的雙腿上。
“啊——”侯童謠隻感覺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蔓延全身,禁軍放開了她,她一步一步爬向了沒有頭顱的爹娘身邊,未觸碰到,就被禁軍拖了回來。
侯童謠轉眼看向沈禦庭,恨極了他:“沈禦庭,我要你不得好死!”說著她想要站起來拿劍。
沈禦庭走到她麵前蹲下來看著她,輕聲道:“忘了告訴你,侯府朕早就想除了,你以為朕的天牢是你能夠闖出來的嗎?是朕故意放你來的,朕要讓你看看,朕如何毀了侯府。”說罷一腳將侯童謠踹開,當著眾人的麵:“侯童謠,犯了朕的忌諱,這就是你的下場,你該去死,該去死!”
沈禦庭拔出了禁軍的劍,一劍刺向了侯童謠的心髒,血噴了出來,紅衣瞬間像盛開的花朵一般。
侯童謠死死的盯住他,像是要將他千刀萬剮,沈禦庭被這眼神看得不舒服,旋身一腳踹在了她的肚子上,刹那,背後的泰山好像在吸引她一般,將她扯入了崖下,萬丈深淵,落入必死。
就在她落下的一瞬間,她的紅衣全部散開,空中吹麵的風帶著一縷血腥味,她的眼淚落下還未看清,就已經消散了,她絕望撕啞:“沈禦庭,若再有一次機會,我一定要毀了你,一定讓你嚐遍這世間痛苦,愛不得,放不下,恨別離,苦無依!”
崖下野獸眾多,屍骨無存,這是禁軍彙報給沈禦庭的消息。
沈禦庭一整日都聽著他們彙報,侯府滿門被關押,軍權重回他的手中,他該高興地,可是他現在隻感到了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