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
風臨轉頭看向幻空:“當年餘心窈死後,你不能隨她一起離去,又心痛難忍,你做了什麼?”
幻空歎了口氣,了然的看向他,他當時萬念俱灰,守著餘心窈的身體,用幻術打造了雲中城和雲中樓,守著她的屍身一直到現在,她的生命不再,他便隻當她是睡著了一般。
風臨看著遠處雲彩,淡淡說:“我去守著她最後的一片靈魂,直到世界末日的到來。”
無天獲得了新的身體,他站立在凰黛的臥室之中,不敢相信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再看見凰黛痛苦的在地上翻滾之時,他顧不得許多,大吼一聲。
“來人!”
這一聲音的響起,猝然將凰黛從無休的痛苦之中中拉拽而出,撐力抬頭去看他,就見無天站在麵前。
她眼中湧下淚水,想要誇讚這一場好夢,可渾身都痛不可抑,再分不出一絲力氣,隻能貪看他的容顏,此時阿婷聞聲,快步入室,待看清情景時夢如猛然一驚,不知如何是好,竟是已逝魔主!
無天眸光凜凜,大吼:“快叫大夫產婆來!”
無天耳中想起風臨的聲音。
“這是襲兒的心願,我隻能救活你,至於妖夢……對不起……”
阿婷被唬了一跳,慌忙去看凰黛,卻發現凰黛在無天懷中捂著肚子,頓時心中一凜,飛快出殿去傳大夫和產婆進來,然後便飛快過來幫著無天將凰黛攙起,扶她去一旁床榻上,可凰黛兩腿根本站不穩,腰後顫痛,一步都走不了,無天心急之下將阿婷推開,雙臂一橫,將她抱起,大步過去,將她輕輕放到床上去。
自從進入八月以來,凰黛的房間裏中常備產具,此時此刻她躺在床上之中,各種器物還收在櫃子當中,其他人還沒有過來,阿婷又顫又慌,急進急出,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模樣。
她身下是自己的臥榻,薄薄的被子之上沒多久便被淡淡的血水和羊水染透,潮濕得緊,下腹陣痛越來越烈,她牙關緊而複鬆,努力平喘幾口氣,偏過頭去看無天,放在身旁地手動了動,她直到現在依然覺得隻不過是個沒有做醒的美夢而已。
無天一把握住她的手,彎身而下,眸子裏滿是焦急的神情,擦拭去她眼角的淚花:“阿黛,是不是很痛?”
聲音仍然沙啞動聽,像溫暖的熱水一般擦過她耳邊,撩動她心頭的心弦。
多美的一個夢嗬,隻願長醉不願醒,原來就是這般滋味,凰黛恍惚勾起一個笑容,輕輕搖頭,可手卻不停在抖,額上汗湧得越來越多。
無天心疼的很,伸手去擦她的汗,身子又伏低了些,湊到她耳旁,看著她眼中星光點點,慢慢說:“被害怕,阿黛,是我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無天不是夢,他就在你的身邊。”
凰黛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她隨著無天的力道點頭,然後終於產婆和大夫衝了進來,阿婷端了一盆盆燒好的熱水進來,凰伊走進來的時候,看見無天,被嚇了一跳,但是她看著凰黛如今的狀況,隻是看他一眼,就趕緊走到妹妹的床前,產婆急急在床尾撐了一大片帷幔,高高掩住凰黛大半個身子,然後替她寬衣除裙。
然後這時候大夫便走了過來,快步走到床頭,一路疾行滿是大汗,不敢耽擱片刻便去摸凰黛的脈搏。
無天又滿目情深看了凰黛一眼,才鬆開手,側身到一旁,好讓大夫給凰黛診脈。
大夫把了脈搏,又去凰伊然後低聲道:“凰黛夫人這是要生了,眼下我們隻能在這裏等著,把收拾好的器具都快點準備出來,產婆準備接生。”話說完,又連忙轉身,叫阿婷再去燒熱水,然後全部送到這邊來,凰黛這胎屬於早產,還是八月份的早產兒,實在危險的很,所以一定要有多方準備。
大夫吩咐完之後,把其他多餘人趕了出去,看到無天不由新生迷惑,問凰伊:“二小姐,這位公子是?”
凰伊看著無天,不由心中升起一股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渴望,既然無天還活著的話,那麼妖夢是不是也還有可能。
“無天,他是阿黛的丈夫,不必多言,便讓他留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