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南星姑娘,我婆婆什麼時候會醒?”
陸英收拾好,站在一邊,問道。
南星坐在床榻邊的圓凳上,自然而然地拉起川老夫人的手腕,輕輕把手指搭上去,把脈。
“你婆婆是情緒過於激動造成的卒中,等會應該就醒來了,隻不過……”
南星抬頭看了看陸英,欲言又止。
“隻不過什麼?”
陸英不解地問道。
南星看了陸英好一會兒,才輕啟朱唇,輕聲道:
“隻不過,她即使醒來,身體也無法完全康複,後半生……大概……嗯……要和這床榻相依為命了!”
陸英雙眼大睜,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南星,仿佛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姑娘是……是……我婆婆以後都得癱在這床榻上了?”
南星點點頭,不再言語,垂下睫毛,低頭把脈!
身後的良薑聞言悄悄地長籲了一口氣,這老嫗也算遭了報應,後半山躺在床榻上,再也沒法打罵陸英了,也算好事吧!
陸英心裏五味雜陳,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確實讓她長舒了一口氣,畢竟沒有人喜歡被虐打,可轉而又想到,她這樣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照顧她也是自己的事兒,又能舒心多少呢?
屋裏三人誰都沒有話,南星認真地把著脈,脈象虛浮遲緩,滑動乏力,是經絡痹阻,風邪入中,確實是嚴重的中風之兆,能保住一條命就算不錯了,以後不僅要久臥床榻,更是要口舌歪斜,麻木失語了,作為陸英來,大概有些因禍得福吧!
南星收回玉手,把川老夫人的手腕輕輕地放回被子裏,站起來,走了出去,陸英見此,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川老夫人,也忙跟了出去。
屋外,川羌等在門口,焦躁的坐立不安,在門口走來走去,一見南星出來了,忙走上前,問道:
“姑娘,我聽我娘子你是大夫,我娘怎麼樣?她怎麼樣?”
南星見川羌如此激動,安撫道:
“川大哥,別激動,老夫人沒有性命之憂,隻是卒中之症。”
“卒中之症?你是我娘是卒中之症?”
川羌指了指屋裏,不可置信地問道,他不相信,剛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突然卒中了呢?卒中,那不就是……就是半死不活地要癱在床榻上了嗎?
南星肯定地點點頭,打破川羌的幻想。
“老夫人身軀肥胖,應該長期喜食肥肉,鹽也食用的較重,脾氣又暴躁易怒,卒中能保得一條命已算萬幸了,川大哥保重!”
川羌不敢相信地退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陸英見到了,連忙驚呼:
“夫君,夫君,你保重……”
完,陸英就去扶川羌,可此時的川羌完全沒有了那溫雅和煦的樣子,仍然赤紅著一雙眼,冷厲地看著陸英,惡毒地道:
“我娘變成這樣,這下你滿意了?”
陸英沒想到這個時候,她青梅竹馬的夫君會這個,她茫然的睜著一雙淚眼,傷心地看著川羌,顫聲道:
“夫君,你……我怎麼會這麼想?她是我婆婆呀,這麼多年,我哪不是恭恭敬敬地孝順著她,何曾有對她不好過一次?”
“你沒對她不好,可你卻沒有生下一兒半女,讓她順心滿意,今還把她氣得卒中了,你真是太……大逆不道,你……喪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