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術和白術早已整理好行囊,馬車也被仔細地檢查了一遍,一大早就停在了門口。梔子和良薑也早早的,就把南星和顧千裏的隨身常用物品放上了馬車,就等著主子一聲令下,立時出發!
顧千裏三言兩語地就和川羌完了話,並又給了他一疊銀票,算是這段時間借住的叨擾費用,川羌客套了幾下,也就收下了!
而這邊的南星和陸英兩人則難舍難分,仿佛有不完的話,纏纏綿綿了半,一人哭哭啼啼不舍,一人則強顏歡笑地安慰!
顧千裏眼睛抽抽了好幾下,生生忍下了把人拖走的衝動,站在一旁,等著兩人告別!
見那陸英越哭越厲害,本來滿臉掛著淺笑的南星也紅了眼眶,他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把把人拉了過來,對陸英和川羌點點頭,淡淡地丟下一句:
“走了!”
“南星姑娘,你……你要好好的,再見了!”
“陸姐姐,再見!”
這聲再見,大概是真的再也不見了,就如同以前遇到的那些人一樣,都是匆匆過客,不知道終其一生,能相伴左右的人會是誰?
南星低頭看了看顧千裏握著自己的大手,骨節分明,溫暖又厚實,與自己緊密想牽,好似恩愛繾眷,可她卻清楚的明白,眼前人不是心上人,更不是攜手一生之人!
終有一,他也會和自己再見,不知道那時候,自己是否也會這般瀟灑?是否也會心痛,會傷感?
馬車在雨後的泥濘路上行駛的十分緩慢,南星靠在顧千裏的身上,兩人有一句無一句的閑聊。
“你,你讓蒼術去打聽了那川羌的母親年輕到底做了什麼事,別人才她有報應?”
顧千裏點點頭,捏捏南星肉肉的臉蛋,開口道:
“嗯,那老虔婆在閨閣之中,就很是潑辣,年過二十了都無人敢上門求娶,後來不知怎麼的就看上了川羌的父親,可那時候川羌的父親已有妻室,隻是成婚多年也沒有孩子。”
“這老虔婆和父母一合謀,找人把川羌的父親灌醉了,先成了事,然後撒潑打諢,又哭又鬧,逼著這川羌的父親負責。那川羌的父親自來軟弱,沒有辦法,就也娶了這老虔婆。不過,這老虔婆命倒是很好,過門不到兩月,就有了孩子,就是這川羌!”
南星心裏嘀咕著:這川羌的父親該多倒黴呀,不僅被一個女人霸王硬上弓,還娶了一個禍害,鬧得家宅不寧,差點真的斷子絕孫!
“聽她仗著自己有了身孕,在家中橫行霸道,每日必讓川羌父親的原配妻子伺候她,連晚間都不讓那原配入睡,一不滿意,不是打就是罵,川羌的父親也她,可她卻拿肚子裏的孩子來要挾,時而久之,川羌的父親也不了,任由兩人折騰!”
南星很是疑惑,那原配如此軟弱嗎?怎麼也是自己先來的,還受一個妾室的捏弄?
“那原配這麼軟弱?”
“嗯,那原配是一個教書先生的女兒,知書達禮,哪裏是這醃臢婆的對手?後來,她生產時由於胎兒過大,有些難產,遭了罪,出了月子,就把那川羌父親的原配妻子毒打了一頓,當晚那原配就受不了了,上吊自殺了,據當時已經懷孕四個月了,一屍兩命呢!”
“這老夫人也太狠毒了些吧?那她這樣躺在床上,也算是報應了?”
南星想起那日,川老夫人打陸英時,都下的是狠手,這有些人的惡毒,不是後對生活的不平,而是生就如此惡毒呀!
“聽那川羌父親的原配死時寫下了血書,詛咒這老虔婆不得好死,斷子絕孫,沒過兩年,川羌的父親也去世了,她一個人撫育川羌,可村子裏誰都不敢惹她,是有名的破落戶醃臢婆!”
“那川羌有這樣的母親,陸姐姐為什麼要嫁過來?再是青梅竹馬,陸姐姐的家人舍得?”
南星對此很不解,她不好問陸英,既然蒼術那個八卦的打聽了,這肯定也是知道的。
“兩人確實青梅竹馬,不過陸英的父親也不是好惹的,是村子裏的屠夫,殺起豬來,一刀就能斃命,而且脾氣暴躁,不過即便這樣,他也不願意將唯一的閨女嫁到川羌家。聽那川羌當時求娶,跪了三日,才征得陸家的同意,不過嫁過去後,那老虔婆確實也不敢為難陸英,隻是控製著川羌不讓多與陸英親近,隻是在她父母過世後才敢如此猖狂!”
“自古以來,人就是欺軟怕硬呀,凶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如今,那老夫人也算有了報應,隻是可憐了陸姐姐,她又有何錯呢,要無緣無故擔這樣的罵名?從此,隻願她能心想事成,早點有個孩子吧!”
南星歎道,為人父母誰不希望兒女幸福呢,川老夫人保持著夫君、兒子的生活,讓兩輩人都活得不稱心,如此招人恨,又是何苦呢?
“唉,女人一多,家宅就不寧,這世間怎麼沒有幾人能看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