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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掌櫃雖然滿臉堆笑的看著顧千裏,但眼神卻很堅定,那意思不言而喻,就是你要是討價還價,那我就收回這簪子,再等下一位識貨有緣之人。
看來這胖老頭的還是真的,絕不還價!
顧千裏不由得把簪子緊握在手中,向身後的白術伸伸手。見此,白術從袖帶裏拿出一疊銀票,數了數,遞給顧千裏。
“一分不多,一份不少,掌櫃的,您數好!”
顧千裏把銀票拍在胖掌故的麵前,那胖掌櫃倒一點也不客氣,順手拿起,開始認真地數起來。
“公子,正正好,不多不少,這簪子呀,是您的了!”
胖掌櫃把銀票塞進錢櫃,把裝簪子的盒子往顧千裏麵前推推,眉眼都笑皺在了一起,恭敬地道。
顧千裏把簪子拿在手裏,又端詳了一番,才輕輕地放進盒子了,蓋好蓋子後,緊緊握在手裏,臉上神情幻幻,繼而闊步向外走去。
“公子,您慢走!”
“對了,公子,這紫檀簪子的名字叫‘默情’,是我們東家取的……”
默情?沉默然然,欲語含情嗎?
情?自己對南星算是情嗎?這樣稀罕一個人算是情嗎?顧千裏不清楚,他隻知道他放不開,丟不下,她如果不在自己麵前,自己就會擔心,看著她難過,自己的心就會像刀割一般疼,想著她要離開,自己就萬分不舍,這樣在意一個人就是“情”嗎?如果是,那是不是自己也動了情?
顧千裏思來想去,在心中否認了千百遍,可最後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對那個叫“南星”的女子,確實心中是動了“情”!
那她呢?她對自己有情嗎?她從來都抗拒自己,一心想要離開,她她的心最珍貴,不讓自己住進去,兩人做過世上最親密的事,可情場常勝的他,卻猜不透她真正的想法,她動情了嗎?
顧千裏不敢確定,一顆心開始快速跳躍,開始惶惶不安,開始驚慌失措。這一刻,他想站在南星的麵前,告訴她:爺不僅稀罕你,爺還對你動情了。還想問問她,有沒有一點點對他動情,還是如同這紫檀木簪一樣,含蓄內斂,其實心中已有情,卻沉默不語,假裝不自知而已?
心思流轉到這裏,顧千裏心中的鬱氣忽地消散而去,不過另一種心情又滕然升起,那是明曉了自己的心,想要急切告訴心愛之人的喜悅之情。
顧千裏不由得握緊盒子,腳下的步子也不由得變快,越走越快,到後麵,簡直都飛跑了起來,轉眼間,就回到了杜府。
“顧公子,您回……”
門口的家丁隻見一個影子從大門口一飄而過,轉眼間就不見了人影。
“顧公子這是怎麼了?後麵有狗追?”
家丁伸長脖子往外麵的街上瞧了瞧,除了他那個侍衛外,一個人影也沒有,這急不吼吼的是怎麼回事呢?
撓著頭,不明白,家丁又站在了門旁,還是好好的看大門吧!
“這些已經拌好了,用湯匙舀一勺,放在手心,像搓湯圓一樣,搓成圓就好了!”
南星仍舊歪靠在美人榻上,麵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堆製藥丸的工具,南星正教梔子和良薑怎麼搓藥丸呢!
“你們倆廚藝那麼好,搓個藥丸子肯定不在話下,來,試試……”
南星又舀起一勺,放在手心,開始揉搓,梔子和良薑看著她的動作,遲遲疑疑半,也不敢去碰她烏黑黑、黏糊糊,像泥巴一樣的藥團子。
“不髒,不髒,你們看,我不是搓了好幾個了嗎?”
南星的速度很快,盤裏很快就放了六七個黑漆漆的藥丸子,真的就像她的,像湯圓一樣,不過就是顏色太難看了。
“粘在手上會洗掉嗎?”
梔子輕輕用手去碰碰,黑色的藥劑很快粘在了手指上了。
“哎喲,能洗掉的,你看,我的手不就沒事嘛,你們兩個真是祖宗,竟然怕做這個?”
南星見歪靠著不得力,掙紮著直了直腰,稍微往前挪了挪。
“姑娘忙了一上午,都沒好好休息,我們快做吧!”
良薑見南星剛挪動的時候,雖然沒有叫疼,可那齜牙咧嘴的樣子還是讓自己看到了。
姑娘的這個腰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
良薑又開始心疼,也就顧不得怕髒了,也學著南星的樣子,舀一勺藥劑放在手心,開始慢慢地揉搓。
“我也不怕!”
梔子見良薑開始搓了,也橫下了心,舀了一勺藥劑,放在手心,揉搓起來。
很快,盤底就開始鋪了一層黑藥丸子,圓圓的,滾滾的,看著有幾分可愛。
“姑娘,你的手怎麼搓的那麼快?”
梔子發現南星的速度非常快,她搓好一個,南星能搓好四五個。
姑娘的手沒見過做這些活計,怎麼比她們經常幹活燒飯的人還要快?
“熟能生巧,我的手速哪裏是你們能比的,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