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結果就是季元瑤拒絕,顯而易見,她不可能嫁給太子。
太子是誰,陛下的堂堂正正的嫡長子,陛下的堂堂正正的嫡長子,繼承了皇位後,不論她坐到哪個位置也都要一生一世囚禁在皇宮裏,失去自由,這種事她怎麼都做不來。
可沒想到第二日宮裏便來了人,說是陛下聽聞她回來了,想著見見。
季元瑤披著衣服端坐在床榻上聽完了這話,冷笑一聲,伸出手去,“冬靈,怎麼著也是陛下口諭,不去怕是要惹麻煩的。”
冬靈應了一聲,扶著她的手小聲說道,“怕是不是陛下要見您吧,這頭天晚上剛回來,第二日一大早的就喊進宮,指不定是那位主子。”
季元瑤擦了擦臉漱了漱口,起身挑了一件牙白色錦衣,隻在烏發上別了一根紅吊墜簪子,顯得她有些清冷,冬靈咬著唇上下打量了一番,弱弱的說道,“小姐,會不會太樸素,那主子可不是什麼好糊弄的。”
季元瑤噙笑道,“我自有我的用意,跟管家說我今兒不騎馬,讓他替我備馬車吧。”
冬靈點點頭退了下去。
等她到了宮門,守衛攔下馬車,季元瑤將簾子掀開,“是我。”
那守衛驚了一下,忙不迭的抱拳來了城門,冬靈撇撇嘴,“小姐,我看一定是公主吩咐的,他們這些人看馬車都知道是哪家的,怎麼會不知道是誰。”
季元瑤倚著窗戶托著腮,萬分慵懶的模樣聽到她這般說也隻是勾了勾唇角。
果不其然的,這剛停下,便有宮女過來說公主有請。
寫楚安從小就喜歡跟人比較,誰的東西好她就想搶過來,哪怕自己用不上的也要先搶回去再說,仗著自己是公主便也肆無忌憚的,京城裏的公子小姐大多讓她三分,唯獨季元瑤不會。
因為季元瑤會打她。
而且是有理有據的整她。
所以隻要季元瑤在的地方楚安就一定會去瞧上一兩眼才肯。
“季元瑤,你在外麵這麼多年,怎麼越發的寒磣了不少?”大殿上的貌美女子半倚在軟榻上吃著葡萄,見她進來當即蹙眉,可眼裏的的嘲諷顯而易見。
季元瑤行了個禮自顧自的坐在一旁喝茶,也不搭理她。
楚安惱了,站起來一把奪走她手裏的茶杯,“本宮問你話呢!”
“公主想讓我說什麼,正如公主所看到的,我就是越來越寒磣了。”季元瑤昂起頭看向她,“不是所有人都跟公主一樣,養在宮裏的金絲雀,一飛出籠子就活不了多久。”
“你!”楚安拂袖坐在她旁邊,“那也比你這樣好太多!”
季元瑤歎了口氣,她連夜被叫回來,中途還被人給偷襲了一番,不然依著她的性子和馬力應該早一天趕回來,而那些派去取她人頭的人她還未查清楚,一大早就被楚安招進宮來,沒有什麼別的事,就是來諷刺她過的不好,她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對付這種人。
於是季元瑤站起來,挑起楚安的一縷頭發,似是若無其事道,“不知道沈家最近怎麼樣了。”
這話一出,果然見楚安的臉有些緋紅,一絲絲的不自然,她慌忙站起來捂住季元瑤的嘴巴,低聲威脅道,“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讓父皇尋個理由把你嫁給一個醜八怪!”
季元瑤嗤笑一聲,伸手拍掉她的手,理了理衣裳,挑眉道,“既然這樣,公主還有何事吩咐。”
楚安咳了兩聲,昂起頭眨了眨眼睛,“沈家的事你要給我保密。”
季元瑤微微一笑,“公主別太過分,我保證隻字不提。”說罷她轉身離去。
她跟楚安從小一起長大,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她斷然不會去跟她計較些什麼,有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說起來楚安也隻有跟她才這般計較,那些小姐們都躲她不及,覺得唐唐鳳蘭公主囂張跋扈,目無王法。
隻有季元瑤知道,她隻是孤單,生在帝王家,她從小隻有數不清的太監和宮女來伺候著,小心翼翼的,從來沒有人跟她談過心裏話,她的母妃忙著爭恩寵,她的哥哥心中隻有皇位,所以她隻好用卑劣的法子來博得他人注意。
這又算是什麼錯呢。
季元瑤按了按太陽穴,背著手踱著步子慢悠悠的往外走,剛到門口冬靈便衝了上來,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帶著哭腔道,“小姐進去這麼久,我還以為又出什麼事了呢。”
“我能出什麼事。”季元瑤提裙上馬車,朝著還站在外麵的冬靈伸出手去,“上來,我有話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