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微玲山一事後,季元瑤就沒有再出過季府,整日裏抱著個暖爐看書寫字畫畫,倒是有了幾分大家閨秀的樣子,讓季南風也有了點心理安慰。
隻有季逸之知道,她定是在養精蓄銳,好為下一次做準備,這小妮子天性愛玩,此番在家裏憋這麼久定然是出了什麼事纏住了她,不然她早就東竄西竄了。
不過他也旁敲側擊的問過了,哪裏知道季元瑤的嘴巴緊的很,什麼也問不出來,隻得作罷。
季瑾之自從回來後便一直在忙朝堂之事,就算是有心想要去跟季元瑤聊聊也是無暇分身,好在她也不是非要哥弟陪的年紀,自娛自樂便是了。
季元瑤是真的有些悶壞了,若不是她的膝蓋那日也因為瘴氣的緣故受了寒,被沈錚嚴厲禁止說要好好休養幾日去去寒,不然的話她才懶得去做什麼大家閨秀。
正想著冬靈從外麵進來,抱著一個紫檀木箱子笑盈盈的說道,“小姐,這是林小姐剛剛派人送過來的,說是讓你務必親自打開。”
“她說的?”季元瑤從臉上抹下書來,坐起來招了招手,冬靈將箱子抱過去,季元瑤伸手接過來晃了晃,裏麵有幾聲像是被鐵器劃動的嗞啦聲,惹得季元瑤打了個激靈,笑著說道,“也不知道她搞什麼鬼。”
雖是這般說卻是打開了箱子,季元瑤一愣,滿臉震驚,冬靈見她這副樣子嚇了一跳,忙上前一步,“小姐,是什麼東西,莫不是什麼嚇人的吧。”
季元瑤緩緩的伸進手去,將一隻通身雪白的小奶貓報了出來,眼底的欣喜顯而易見,那小奶貓被人封住了嘴巴叫喚不出來,這會兒正用那濕漉漉的大眼睛望著季元瑤,季元瑤被它看的心軟了一半,小心翼翼的將繩子撤了下來,它開口就喵嗚一聲,奶聲奶氣的,惹得季元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小貓兒可真是可愛,”冬靈上前摸了摸它,“小姐,這貓你要養著嗎?”
季元瑤點點頭,“難得有個通靈性的小東西陪著,我倒是也願意。”
“那小姐給它起個名兒吧,日後也好喚它。”
“名字啊…”季元瑤摸著它的小腦袋,這貓兒依偎在她懷裏,舒服的閉上眼睛,這小樣兒讓季元瑤勾唇一笑,“不如就叫千燈吧。”
這貓兒像是通了靈性一般,抬起頭看著季元瑤叫了一聲,季元瑤微微一笑,“看來你很喜歡這個名字。”說著她便衝著冬靈招招手,“信。”
冬靈呀的一聲,忙將懷裏揣著的信掏了出來,送到她的手裏,“小姐果真是了解林小姐,奴婢光想著看貓了,都忘了還有信。”
季元瑤笑了笑,“妍兒這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定是有什麼事求我。”她拆開信讀了一番後將信放在了桌子上,閉著眼睛摸著千燈不知道在想什麼,冬靈見她這幅樣子也也不便打擾便退了下去。
這林妍信上說讓她來林府一趟,林然要去一趟江南那裏,說是有一筆生意,便邀請她一同去江南見識一番,說不定還能碰上個有緣人什麼的,把自己的婚姻大事給解決了。
季元瑤倒是不在乎什麼婚姻大事的問題,她的心裏裝的滿滿的都是那人,所以這讓她有一絲顧慮的便是自己的膝蓋,在府裏養了幾日後好了很多,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禁得起這路上的顛簸勞累,畢竟這遊山玩水不是個輕快事兒,她倒也不是矯情,隻是她格外的珍貴自己的性命罷了。
當初穀裏的人無一不知她最怕的就是自己出點什麼事,一不留神把小命給交代出去了,都打趣她膽小鬼。
膽小鬼就膽小鬼,命隻有一條,她有大把的時光等著,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這會兒冬靈進來,輕聲說道,“小姐,這林府的小廝還在等著,說是等著您回話,你看?”
季元瑤睜開眼睛,“你跟他說,明日我就去拜訪。”
第二日季元瑤便裹著厚厚的披風,懷裏還抱著一個暖爐坐著馬車去了林府,徑直去了大堂,林然兄妹還在吃飯,見到她這幅樣子驚訝極了,林妍筷子直接掉了一隻,努力的將飯咽了下去指著季元瑤道,“你這是演什麼戲呢?”
“天冷。”季元瑤坐在一旁端著茶杯開始喝茶,林妍眨了眨眼睛,“你派人過來說一聲就是了,怎麼還自己過來了。”
“我怕下人說不清楚,”季元瑤捏著指腹一個個的,慢悠悠的說道,“是走水路還是陸路?”
林然開口道,“水路。”
季元瑤笑了,“那好啊,我跟著去。”走陸路她真是的有些吃不消,可是又不甘心好好地出去玩的計劃就這麼放棄了,所以幹脆自己跑來問問,還能給自己加點什麼墊子被褥什麼,果然林妍托著腮微笑臉看著她,“三大小姐,您這不是出去玩吧,這是要微服私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