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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好不容易算是過去了,季元瑤將冬靈之前給她準備的那些莊重的衣裳都給扔到衣櫃裏,依舊穿平日裏那些,她也沒什麼大事,就在季府陪著季瑾之和季南風還有那些姨娘一起聊聊天的,偶爾去廚房學學菜,日子也就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她越發的覺得這日子過的真清閑,清閑的無聊。
她橫在躺椅上嗑瓜子,季瑾之進來後猛地掛了一陣冷風進來,季元瑤打了個冷顫,將毯子拉了拉,“大哥,下次你來的時候能不能先說聲。”
季瑾之坐在她旁邊,將火爐裏的炭火攪了攪,“你整日裏都在這屋子裏悶著,不怕突然出去感了風寒。”
“你這人不能說話,說起話來惹人討厭。”季元瑤將手裏的瓜子皮扔進炭火裏,激起一陣小火星,她拍了拍手,“二哥有消息嗎?”
“剛來信,父親看過後我便給你帶過來了,”季瑾之從袖子裏掏出一封信遞給季元瑤,“他這性子也不知道是像誰,到處遊山玩水的,連元宵都不回來,簡直是無法無天。”
季元瑤將信仔仔細細的讀了一遍,末了勾唇一笑,她就知道季逸之忘不了她的,特意讓人給她帶了雲南的蜜餞回來,說是過兩天應該就到了,讓她好好嚐嚐,若是回去他再給她帶其他好吃的東西。
她甚是羨慕季逸之的性子,灑脫的很,仿佛沒有什麼能讓他安下心來踏踏實實的在某一個地方生活,就仿佛他真的是一陣風,所到之處也隻是留下一陣波瀾,過後什麼也都沒有。
季瑾之見她出神,拍了一下床榻,“你不是說想要出去玩麼,怎麼這會兒也不吆喝著出去了。”
季元瑤焉了,歎了口氣,“這不是要過十五了麼,我想著等過了十五再出去,這樣父親應該就不會太過時生氣。”
“呦,你現在還能顧及父親的心情,實在是難得,”季瑾之站起來將房間的窗戶開了一條縫隙,轉頭看著她說道,“元瑤,你的婚事父親應該會越來越重視,你打算怎麼辦。”
她猛地被人念叨起這件事,季元瑤心裏咯噔一下,忽得響起那日楚安的模樣,她的心裏有些發毛,總覺得楚安變了,但是到底哪裏變了她又說不上來,應該說是皇家的那股子氣質出來了,可是好像有不對,她本就是個公主,高貴氣質與生俱來的,還需要怎麼來。
季元瑤舔了下嘴唇,緩緩開口,“大哥,你會娶她嗎?”
季瑾之被她問的僵了一下,冷冷的回答道,“不會。”
“若是陛下下旨了怎麼辦,你要打算抗旨嗎?”季元瑤從軟塌上下來,走到他的麵前,抬手替他整理了衣襟,笑著說道,“其實,楚安心眼不壞,若是你用心感受一下就會發現,她人很好,就是孤單久了難免的囂張跋扈一些。”
季瑾之握住她的手,“你認為我可以當皇家的駙馬?”
“那我就可以當皇家的兒媳婦?”季元瑤抬頭看他,而後挑眉道,“父親不就希望是這樣麼,以確保季家的勢力永遠不斷,越發展越發,他真的就不怕什麼後果嗎?”
“父親戎馬一生,他自有他的想法,我們做兒女的就是好好地讓他多陪伴我們一些時日就好了。”季瑾之說的平淡,讓季元瑤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是關愛他們的父親,他的神情就仿佛在說別人家的故事,冷清的很。
好在他說完後便被小廝喊去有事,沒有在季元瑤的房間裏多待,季元瑤待他走後才重新拿起那封季逸之的信封,小心翼翼的將信封展開,然後從暗格裏拿出一瓶東西灑在上麵,然後上麵慢慢的顯示出幾行小字,她勾唇一笑,這二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將秘密說給她聽。
信上說,他現在在草原,若是能夠出來,便去找他,他帶她去看看草原上奔馳的馬兒和碧藍的天空。
季元瑤撇撇嘴,每次都誘惑她,然後將那信封小心翼翼的靠近火爐,不消一會兒那字跡便消失的幹幹淨淨。
沈府。
沈裴攬著林妍去沈氏,沈錚正在盤點當日的貨物和賬務,見到兩人相互攙扶的進來不由得笑著說道,“這天天的就看你們兩個恩恩愛愛了,真是夠羨慕人的。”
林妍聽到他這麼說也是笑了,“那你就趕緊找個夫人,也好陪著我聊天,也省的你大哥整日裏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沈裴全然是婦唱夫隨,“你要聽你大嫂的話。”
沈錚撂了筆,倚著牆一靠,看向阿霄,“你說說這些人管自己的都不夠,還要去管別人的事,一點到晚的真的有操不完的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