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這江湖之大，許是能夠容身的地方太多，季元瑤既然選擇了跟在白湛身邊，她也就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
那日青提苦口婆心的勸說，說是為了白湛和整個江湖著想，讓季元瑤離開白湛，說是對兩個人都好，她又何嚐不懂，她當年被白湛救了的事情整個江湖都知道，覺得白湛八百年不收弟子一收卻收了一個女弟子，還整日帶在身邊，這份愛寵自然是不用說的。
其實很簡單，隻要她跟白湛決裂，自己少胳胳膊少個腿的一定能讓他放了自己，可是問題是她不想，試問誰不想健全的四肢，再說了，她若是能待在穀裏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季元瑤是這樣對青提說的，“你若是能讓白湛放了我，我定躲得遠遠的，這輩子讓他找不到。”
青提的臉當即就黑了，抬手給了她後腦勺一巴掌，大有恨鐵不成鋼氣勢，“你說你還這麼年輕，跟著師父你不覺得虧嗎？”
“白湛年紀很大嗎？”季元瑤忽然想到她其實對白湛一點也不了解，隻知道他是元瑤穀的主人，武功高強，在江湖上地位極高，其他的她一概不知，越想季元瑤越覺得有些納悶，她怎麼之前就沒想過問問白湛的年齡，她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這樣想著季元瑤湊過去，“你見過你師父長什麼樣子嗎？”
青提挑眉，“我們跟他在一起的時間還沒你跟他的時間長，你問我？”
“……”季元瑤托腮，“我也沒見過，我也不知道他多大。”
白湛總是帶著麵具，他們從來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模樣，以前季元瑤還懷疑他是不是毀容了，所以才要一直帶著麵具。
青提擺擺手，“算了算了，眼看著你們家的事沒有個三年五載的也處理不完，說不定師父他老人家哪天看哪個小姑娘順眼了，就把你這沒良心的不要了，這樣就正好了。”
季元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剛想開口說話便聽見身後有聲響，她回頭看去，就看見白湛背著手從牆邊走過來，在他們兩個麵前站定，問道，“哪個小姑娘？”
青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季元瑤徹底是繃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她衝著白湛招招手，“坐呀。”
白湛坐定，青提瑟瑟發抖的豎在一旁，用手扯了扯季元瑤的袖子，被她一巴掌打掉，然後就聽見白湛問道，“邊境那裏有沒有傳回消息來？”
“有有有，說是已經讓大軍駐紮了一部分進去，而且將來擊退外族後還會給他們頒發賞銀。”青提很少以嚴肅的回答道，就害怕剛才自己說的話讓白湛聽見，回去他可就有苦頭吃了。
可偏偏白湛聽見了，於是他很是隨意的說道，“你希望我再收個女徒弟，青提？”他問的是青提，可看得人卻是季元瑤，季元瑤歪頭挑眉，一臉無辜，用眼神示意他看自己做什麼，青提慌忙擺擺手，“弟子不敢，隻是剛才說到師父你好像好久都沒有再收弟子了，我跟小瑤兒開玩笑的那麼說的。”
白湛輕笑兩聲，“我知道江湖上現在在說什麼，你也不必為我擔心，我自有分寸。”
還能說什麼，紅顏禍水。
季元瑤眨了眨眼睛，“白湛，你到底多大了？”
“二十七。”
季元瑤蹭的站了起來，瞪大眼睛指著他說道，“你怎麼會這麼年輕，那你救我的時候多大，二十歲嗎！”
白湛勾唇點頭。
後頭的兩個人齊刷刷的石化了。
開什麼玩笑，二十歲名震江湖，然後收徒弟，培養殺手，季元瑤默默地想了想自己二十歲的時候，她貌似現在才二十歲啊，混的最好的也就是有一個季家三小姐的頭銜，可這頭銜也沒多大的用處，這是什麼世道。
“元瑤！”三人齊刷刷回頭，季逸之頓卡了一下，走到季元瑤旁邊低聲問道，“這兩位是誰？”
季元瑤還沒從剛才的消息裏出來，“青提和……”白湛咳嗽了一下，她一個激靈看向季逸之，嘿嘿一笑，“青提就是之前幫助大哥去邊境解決那群土匪的人，這個是他的師父，白先生。”
季逸之點點頭，將白湛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番，忽得開口問道，“不知先生的名字是？”
白湛站了起來，“白湛。”
季逸之的臉色變了，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原來是白先生，久仰大名。”
季元瑤垂頭扶額，她怎麼就忘了季逸之是混江湖的，如今讓他知道自己是認識白湛的，一定會對這層關係刨根問底，到時候她的日子可就不太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