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園內,果然就像謝謙得那樣,奇花競放,美不勝收,楚遊走在離謝夫人三步遠的位置,觀賞名花。
“花間客倒也不像傳中的那麼浪蕩不羈。”謝夫人忽然道。
“楚遊是浪子,不是登徒子,原則還是有一點的,朋友妻,不可欺。”楚遊笑道。
“你把別人當朋友,別人未必把你當朋友,不定,隻是別人手中一顆棋子而已。”
謝夫人突然的話語讓楚遊心中一動,他其實也覺得有點不對勁,難道謝夫人知道內情?
“謝夫人既然這麼,那肯定就是下棋的人了。”楚遊回道。
“誰知道呢,這世事如棋,變幻莫測,也許前一刻還在下棋,下一刻就成了棋子,又或者前一刻是棋子,下一刻卻翻身成了下棋的人。”
謝夫人凝望著院中鮮花,神情難測,思緒不定。
楚遊這下算是明白了,這對夫妻之間,隻怕早已不合,而謝謙會邀請自己前來,也是別有目的。
如果以這個心再去推測的話,楚遊和謝夫人的獨處恐怕也是刻意製造的。
而謝謙為什麼要製造這樣一個兩人獨處的時機,背後的原因不言而喻。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謝謙看上去一個謙謙君子的模樣,還會仗義執言,到頭來,也是人心莫測。
心中思緒萬千,但楚遊並沒有出口,眼前的謝夫人又是如何,他同樣不清楚。
“棋手也好,棋子也罷,楚遊一介江湖浪蕩子,從來做不成什麼事,也無心去做成什麼事。”
“你無心,他人有意,又該如何?便如我方才所,棋手和棋子隨時都可以轉換,也許隻在一念之間。”謝夫人問道。
謝夫人這話的深意,楚遊思索了幾遍,該不會是要他幫忙對付謝謙?
這可真是為難楚遊了,這夫妻倆無論人品是好是壞,要針對彼此,那也都是自己的事,何必拉楚遊這個外人進來?
楚遊從來不自詡大俠,不會去管江湖上的是是非非,隻有偶爾碰見些不平事時,才會出手管一下。
就像當年,他眼見著笑無常將要殘害一名少女,這種發生在他眼前的惡事,他也沒有無情到會視而不見,何況他本來就是憐香惜玉之人。
饒是如此,這些年來他招惹的麻煩也是不少,如今謝夫人這意思,還有點想要楚遊主動幫她。
楚遊既不清楚是非恩怨,也不了解這兩人好壞,貿貿然要他幫忙,實在為難。
“謝夫人,在下隻是一個過客,也隻會是一個過客,在下十分感激夫人此次的提醒,既然已經見識過名花如許,楚遊也不敢再多叨擾,明日便會離開。”楚遊回道。
“這張是非網,既然已經將閣下網了過來,閣下真的有把握能如此輕易破網而出?”
謝夫人轉過身,她和楚遊之間始終隔著三步遠,沒有一個靠近,也沒有一人走遠。
“總要一試。”
“貿然一試,隻是為自己增加許多風險,我接下來的一言,也許可為閣下開一條路,就是不知道閣下願不願意聽了。”
楚遊仔細打量著這個謝夫人,風霜難掩英氣,歲月不遮豪情,眉目之間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應該也是個女中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