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在她生日那向她求婚,曾經承諾往後她每一個生日都陪她過,他絕對不能食言。
“溫書/記,你這麼不“敬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白背了。”律畫笑著抬頭,佯裝指責道。
溫勉垂眸,看著懷裏的女人,歲月雖然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但那雙眸子一如他初次見到她時,像鑲滿了星星一般,熠熠閃耀。
“律老師得對,我回頭好好寫檢討。”溫勉態度誠懇地應下。
律畫“噗嗤”一聲笑了,“嗯,字數不可少於三……”
“千字”還未出口,她的唇就已經被堵住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隔了好多個秋的兩人從客廳到主臥,等折騰完已經快十一點。
這場運動過後,溫勉精神矍鑠,律畫卻昏昏欲睡。
“你明明比我還要大兩年,怎麼這力氣都使不完呢?”律畫酸溜溜道:“再過兩年我伺候不了你,你就去外麵找狐/狸精吧。”
“有力氣胡八道,看來還有力氣再來一遍。”溫勉眯著眼看她,律畫瞬間察覺出危險的氣息,她立刻抱住他的手臂,狗腿道:“你不是準備了蛋糕嗎?趕緊拿過來。”
律老師一撒嬌,溫書/記就認命地去廚房拿蛋糕。
等他再次回到主臥的時候,他手捧一個六寸蛋糕,上麵插著1支蠟燭,走到床沿處坐下,滿眼寵溺地對律畫:“來,先許個願,再吹蠟燭。”
當年他們認識的時候,一個是8歲的老光棍,一個是6歲的老姑娘,可“老年人”談戀愛就像老房子著火——燒起來沒救,兩人從戀愛結婚到走過錫婚,蜜裏調油得不知比多少年輕人要膩歪。
所以,律畫對目前的生活相當滿意,要真遺憾的話,大概就是她年紀大生不出孩子。即使溫勉不介意,兩人也完全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意難平還是有的,特別是想起今晚方美珠一頭白發又落寞的背影,她鼻子有些酸。
律畫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對著蛋糕:“我希望能夠回到1歲,找到溫勉跟他生猴子。”
話畢,她緩緩睜開眼睛,朝灼灼的燭光一吹,全世界一片漆黑。
如果律畫事先知道她許的願望會成真的話,她絕對不會許什麼“回到1歲找溫勉生猴子”這種折騰人的願望,而是直接許“讓她今晚受/孕生孩子”就好。
距離早上一睜開眼就回到199年,已經過去半個時了。
律畫剛開始以為自己在做夢,可她閉上眼又睜開,試圖從夢裏醒來,卻發現“醒不了”,她跟往常一樣用力掐大腿證明自己在做夢,可真切的痛感讓她差點沒叫出來。
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眼,動作慌亂地從床上爬下來。老舊的木質雙層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等她一落地,就聽到下鋪傳來柔軟的聲音:“畫畫,今是周日,不用晨跑打卡,你是不是忘了呀?”
雖然聲音有些久遠,但律畫認得,這是她同班同學兼室友林煙菲的聲音。她扭過頭朝下鋪看過去,林煙菲已經體貼地為她打開自己的床頭燈。
看著林煙菲這張青春臉,律畫的心更亂了。兩年前她跟溫勉去林煙菲所在的城市旅遊,她們趁機見了一麵,那時候的她已經美人遲暮。
“畫畫,現在幾點了?”靠近門口上鋪傳來慵懶的聲音,律畫從呆滯中回過神來,條件反射地抬手看手表。
這一看更不得了,她手腕上帶著的並不是跟溫勉同款的情侶手表,而是被她弄丟了有二十年的精工手表,而這款手表還帶日曆的,日期正顯示為199年月7日。
律畫癱坐在木椅上,借著燈發出的光源,她環視了一圈,更加真切地看清目前所處的地方。十來平方的地,放著三張老舊的雙層床,幾張木質課桌拚成的書桌以及又破又的衣櫃,這裏是她大學時的寢室無疑。可她清楚記得,在她大學畢業十周年回校時,這裏已經拆除並建成了體育館。
“畫畫,幾點了?”沒得到律畫的回應,宋月月又問了一遍。
“六……六點半了……”律畫聲音磕磕碰碰地,緊接著宋月月語氣略帶不滿地應著,“還早,趕緊再睡一會兒,明周一又得早起。”
“對……對不起,把……大家吵醒了,人有三急,我想上廁所。”律畫抱歉地。
她是真急了,不僅僅是心情焦急,還內急,她每早上六點半起床拉屎的習慣,從記事以來都沒變。溫勉還曾經笑話她,隻要她在自己身邊,早上都不用調鬧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