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陸時昇這麼一攪,夏時沐也沒了遊泳的雅致。
圍繞著院子溜達了一圈便上樓回房了。
夏時沐鋪了個毯子在床前練瑜伽,腳踝不能用太多力度,她盡量避開,瑜伽練了兩個節拍,房門被敲響,不慢不緊。
她應了聲進,陸時昇推門而入。
夏時沐打量著陸時昇,他洗頭了,剛剛在樓下後院頭發往後定型的,現在塌了下來,形成了劉海,再長一點點點就遮擋住他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了。
他手裏拿著和白同款的藥膏,夏時沐從毯子上起來,雙手環抱身前,看著陸時昇狐狸眼酌著笑,“陸總,大半夜的來敲一個女人的門是什麼意思呀?”
陸時昇沒跟夏時沐鬥嘴,指了指她身邊的沙發凳。
夏時沐知道他的意思,在原地沒動,跟他堅持了會兒,沒能堅持過他,不情不願的坐下。
陸時昇在她麵前半蹲下,大手輕而易舉的控製住夏時沐的腳踝,讓她的腳擱在他的大腿上過,他擠出一些藥膏在手心在她腳踝處來回揉著。
室內的光有些暗,他,十分清晰,她抿了抿唇問,“陸時昇,陸叔叔是什麼病,很嚴重的病嗎?”
“心髒的問題,保守治療了幾年。”陸時昇輕揉著她的腳踝。
心髒問題?
都幾年了,對她那麼好的陸叔叔,生病了,她竟一無所知。
她嗓音澀了,“什麼時候的事?”
陸時昇神色微深幾分,“你出國前期。”陸時昇怕夏時沐自責又補了句,“現在都好了。”
夏時沐鼻頭酸酸的輕“嗯。”了聲。
她的腳微動了下,陸時昇抬頭問她,“疼了?”
她搖頭,“沒有,我自己來吧。”
陸時昇並沒有聽夏時沐的繼續給她按摩,一下一下的有力度而又溫柔。
夏時沐盯著陸時昇好一陣,撇開頭,“白劇組的事情,謝謝你。另外,給劇組添麻煩了。”在劇組她就像跟陸時昇道謝和歉意,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獵捕者》這個劇組她水平最低,她不能給劇組拖後腿,尤其她女主角這一角,還是陸時昇力排眾敵得來的。
又過了一會兒,夏時沐感覺情況不太對勁,扭回頭看,陸時昇正看著她,目光深邃無垠。
她扯了扯嘴唇,幹笑,“我…我錯話了?”
完了他不會準備嚴厲批評她一頓吧?
這下好了,把話題引來了吧。
被罵也活該。
誰叫她不爭氣拖劇組後腿。
夏時沐做好被罵的準備,陸時昇淡淡出聲:“你是千萬公舉,橫行圈子的霸主,不用道歉。”
“……”夏時沐。
千萬公舉、霸主的稱號是黑粉對她的稱號……
陸時昇也拿來調侃她了。
她尷尬之際,陸時昇又道,他性感的嗓音鄭重,像是一種令人安心的承諾,他:“有我在,你不需要跟任何人道歉,做好自己就行,明白?”
夏時沐微愣。
接著,雞啄米的點了點頭。
她也不知道有什麼好點頭的。
仔細想來,陸時昇對她真的一直不錯,隻不過不喜歡她罷了,也沒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行。
感情上的事情是不可強求的,也不能怪他。
這些年,陸時昇在她心裏形成了一根刺,像是一道與世隔絕的屏風,讓她把自己隔離在世人之外。
其實,當年的事情,到底跟他也沒什麼關係,是她自己的問題。
這次回來,他們的相處方式,其實和六年前也沒什麼變化,隻是她不再追隨他的腳步了。
這樣看來,也沒什麼不好。
夏時沐腳又動了動。
陸時昇立即問,眼底是幾許熨不開的緊張,“弄疼你了?”
夏時沐沒應聲,陸時昇繼續,“我慢點,忍一忍,等會兒就不疼了。”
“好。”夏時沐回完後,才發現這句話怎麼這麼不對勁呢,她臉頰莫名的發熱。
一瞬,夏時沐摳著沙發凳的手指微微鬆了鬆,她啟齒:“陸時昇,”
“嗯?”
“其實我們還可以是朋友對吧?”她一字一句。
床頭燈的微光斜斜灑在她白皙精致的臉頰,她臉側鋒利的輪廓柔和了些許。
陸時昇給她揉腳踝的動作停下來,他鎖著夏時沐的目光深幽了許多,他的神色認真而嚴肅:“我沒想過跟你做朋友。”
“……”
她氣笑了,本來還想著過去的事情一笑泯恩仇呢,這人是不打算過這個坎兒了?
“我……”陸時昇又出聲,他徘徊在心口的話還沒出,夏時沐臥室門驟然的開了一條縫隙,破壞了氣氛。
夏時沐微驚,腳踝收了下,目光看向門口,陸時昇無奈笑道,“沈女士。”
“……”夏時沐。
沈女士飛奔回自己房間,衝上床,雙腿盤旋在丈夫身邊,眯著眼,“老陸,我們有望抱孫子了!”
陸父從財經報紙中轉頭看神經兮兮的妻子,沈女士眼裏綴著光芒,“剛剛兒子在夏夏房間,他們……”沈女士附在陸父耳邊把她聽到的羞答答的話,給他了。
沈女士:“明我要給他們進補!”
“……”陸父。
於是,夏時沐一早從樓上下來,不但麵對沈女士‘詭異’的目光,還有一桌子肉類居多的美味。
她驚呆了,要這麼吃下去,她對身體長久以來的管理還不得廢了。
同樣從樓上下來的陸時昇掃了一眼桌上的豐富早餐,眉心擰了擰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陸時昇入座後,沈女士就把進補的東西夾給陸時昇,“兒子,你多吃點,這可是我讓廚房阿姨一早去菜市場買的,新鮮著呢,多吃點。”
對麵夾著青菜的夏時沐眼睛直勾勾盯陸時昇碗裏的東西看。
莫非這就是傳中過的牛、鞭?
壯、陽?
夏時沐忍不住偷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