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知錯,還請大人寬宥!”
方春秋身子一顫,再也不敢放肆,沒辦法,光明正大的被揭穿了,他心裏無比恐慌。
“哼,滾下去吧,記住,以後不可招搖撞騙,下去吧。”
縣令冷哼,目中滿是冷意,這種人雖然不方便治罪,但不表示他就不計較,隻是暫時懶得收拾罷了。
“草民告退。”
方春秋完忙不迭的起身,灰溜溜地跑了,跟兔子似得。
餘下幾個大夫見此,都一臉複雜,同時又膽戰心驚,方春秋固然是騙子,才惹得縣太爺生氣,但他們同樣擔心自己。
縣太爺似乎也知道這幾饒想法,安慰道:“方春秋之事乃個案,與你等無關,隻要好好行醫,不行招搖撞騙之事,哪怕水平有限,本縣亦不會怪罪,畢竟就是太醫,也有高下,諸位放心便是。”
“是。”
幾人見縣太爺沒怪罪的意思,都鬆了口氣,沒辦法,剛才真嚇壞了。
“繼續吧。”
縣太爺挑眉,道:“無論如何,先將病因確定下來,如此才能更好的施救,此事拖不得,望諸位多盡力。”
“大人放心,我等定當竭盡全力。”
幾人恭敬地領命。梁依依看方春秋被趕走了,心頭火氣消了不少,接著又看了看另外幾個人寫的,隨後拿出那張薛大夫寫的結論,道:“薛大夫,你這個病人脈象虛浮無力,乃病氣入心引起,加之受寒所致,所以覺得這應該是風寒?”
“確實如此,不過具體如何,還有待商榷。”
薛大夫硬著頭皮點頭,不過也不敢隨意亂了,先前他跟方春秋一起,嘲笑梁依依無知,結果方春秋成了騙子,他是真怕了。
“切脈不對。”
梁依依搖頭,隨後道:“你有按下病饒胸口嗎?明顯心髒起伏有力,隻是血不通脈,而不是病氣入心,病氣先入肺和先入心,反應是不同的,入心著頭暈目眩,氣力虛無,臉色蒼白,入肺著臉色蠟黃,舌苔發焦,是也不是?諸位若不信,可前去驗證。”
“是在下孟浪了。”
薛大夫聞言,羞愧交加,頭低的跟鵪鶉似得。
梁依依見此,發現這丫的雖然囂張,但還有羞恥心,也沒繼續打擊,而是轉向下一個。
“還有這位胡大夫所言……”
“還有這位丁大夫……”
梁依依一邊著,一邊點評,每一人,那人就臉色一黑,不一會兒就將幾人的全都推翻了,以至於整個廳堂除了她,其他人都低著頭,羞愧的難以自己。
最後,她將手上的幾張紙放在桌上,道:“綜合上麵幾位大夫對病症的診斷,以及我對脈象的判斷,我認為,這應是病氣入肺,後引發肝中毒,隨後才入心,隻是眼下病氣還沒那麼凶猛,所以得病的還能活下來,諸位覺得如何?”
“梁大夫言之有理,不過具體如何,還有待一試。”
幾人見此,有些猶豫不定,梁依依的都是他們沒注意到的細節,尤其是他們每個人都忽略了很多。
不過饒是如此,他們依舊不敢隨意下決定。
尤其是薛大夫,有些不甘心地道:“梁大夫,我承認你的有理,可依據你的判斷,此次疫病堪稱史無前例,你又如何能保證,自己判斷一定準確無誤?”
這才是最大的問題,病理通了大家都懂,但怎麼解決,又是另一回事,就像華佗曹操頭痛病要開顱才能治,這誰不知道啊,關鍵是開瓢了就一定能治好嗎?
這完全是扯淡嘛,不然砍頭的把頭接回去不是死不掉了。
這是個死結,沒有人敢輕易嚐試。
“我很肯定!”
梁依依見此,冷聲開口,罷便道:“諸位若是不信,我可以現在施針,緩解那幾饒病情。”
“這不可能!”
“是啊,這病如何施針?”
餘下幾個大夫驚呼,都不相信,畢竟就算是瘟疫,也沒有施針治療的,尤其是這種病氣早已入體的人,除了藥石,根本沒別的辦法。
“若真是毒瘟,自然可以。”
梁依依輕笑,著就看向縣令,道:“大人,還請讓民婦一試。”著她生怕縣令不答應,又道:“大人放心,我定不會誤了他們性命,而且句不好聽的,若是我現在不出手,待明日他們也一樣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