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還好嗎?”無名的聲音幽幽飄了過來。
紀雲琅臉上登時露出了喜色,方才怒氣勃發的樣子轉瞬間已經不知所蹤。兩個人扶著無名走了過來,走到紀雲琅跟前時,無名想要行禮,卻是腳下一軟。
我一聲驚呼還沒有出口,紀雲琅已經雙臂將無名扶住。無名輕輕推開紀雲琅的手道了謝,忙問我道:“公主,好了一些沒有?”看我睡在那裏不能起身,無名從宮女手裏接過小碗,說道:“再喝點水吧。”
我回味著嘴裏甜甜的感覺,還有身上漸漸恢複的力氣,奇道:“這是水嗎?怎麼是甜的。”
無名將小匙放在口邊嚐了嚐,說道:“是水。”隨即微笑:“公主餓的久了口幹,所以喝起水來才有甘甜的味道。”
紀雲琅又是一聲輕笑,對著身邊的幾個宮女說道:“今後你們留下服侍,一切都聽無名姑娘的。”幾個宮女齊齊答應了。
口幹喝水覺得甜不奇怪,可是喝了水也覺得有力氣著實讓人不解。
難道當真是紀雲琅的力氣跑到了我身上?
這怎麼可能!估計我是被紀雲琅的無禮傲慢,而激發了自身的鬥誌吧!我思索著這件令人費解的事情,也就沒有將紀雲琅的吩咐放在心上。
“你怎麼起來了?”看著紀雲琅走了,我方才問無名。
無名微微一笑,說道:“我已經起來一刻多鍾了。”說著對那些侍女說道:“你們去照顧其他人吧。”
我心中漸漸恍然,難怪清醒之前聽到一陣喧鬧,紀雲琅自然是先去救了無名的。
眼看無名比我更早得救,走路尚自不穩,臉色還是有些發白,嘴唇也沒有什麼血色,而我卻已經覺得精神大振了。
是了,定是因為紀雲琅的緣故。
若不是他出現調動了我的鬥誌,我也不會這般精力滿滿了。以前好像也總是這樣,紀雲琅在我旁邊,我的腦子就會變得格外靈光。
唉,真是天無絕人路,人要自己找啊。
所謂兩軍相遇勇者勝,對付紀雲琅,就是要在氣勢上壓倒之。
看來我的精神力氣,是比我的大腦更加敏銳的存在。早在我發現這個道理之前,就已經自己懂得以勃發的姿態來麵對紀雲琅了。
除了無名,秋闌殿能自由進出的多了幾個人,不過沒有我,是紀雲琅派來的那幾個丫鬟。
徐阿姆和大迎的陪嫁與這幾個宮女漸漸熟絡,我也知道了自己被軟禁在秋闌館的原因,先皇的皇後也就是如今的太後說,昌平公主不敬先皇,紅色嫁衣下穿著白衣,大吉日子作此不祥之舉,進宮後又驚了先皇上,致使先皇駕崩。
我想到了那個在先皇病重時依舊談吐優雅舉止大方的女子,想到了她在聽聞先皇駕崩後大驚失色、滿臉惶恐的神情,隻覺得她的行為奇怪極了,而她軟禁我的理由,也奇怪極了。
我大迎崇尚白色,人人皆以白衣為尊。女子出嫁,向來身穿雪白嫁衣。人來客至,往往以獻上白色織物為敬。我從大迎出嫁,嫁到酈國,紅色嫁衣下穿著白衣也是發自內心的一番敬意,又有什麼不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