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琅垂首瞪著我:“你知道什麼!”
可是,紀雲琅行走的方向卻忽然轉變了。
我看著紀雲琅忽然回頭,又重新朝著秋闌殿的方向走了過去。我奇道:“秋闌殿的門又沒有開,你去幹什麼?”
紀雲琅抱著我喊開了秋闌殿的門,我很快便聽到了無名驚慌的呼聲“公主,你怎麼了?”
紀雲琅將衣衫不整我抱了回來,在秋闌館惹起了不小的轟動。
這天晚上的後半夜,我終於穩穩當當地宿在了秋闌殿。
我的腳底被一路上的奔跑擦破,無名細心地為我清理了傷口,讓我喝了暖湯之後便服侍我睡了。
第二次睡意襲來之前,我朦朧聽到了紀雲琅在我的臥房外麵說話的聲音:“無名,你怎麼了。”
清晨醒來,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也是同樣的話問無名,“你怎麼了?”
無名卻是好好的,忽然半夜丫鬟說有人在喊門,一問才知道是皇上。誰知打開了門,不僅有皇上,還有我。
這樣就很奇怪了,既然無名無事無非,那麼紀雲琅為什麼穿著寢衣披著披風就到了秋闌殿呢?看來是紀雲琅在無事生非了。
回思紀雲琅忽然將我抱緊、蹙起眉心,然後緊接著便轉身換了方向,來到了秋闌殿。
仿佛,紀雲琅特地抱著我跑到秋闌殿來敲門,就是為了問一句“無名,你怎麼了”。
這個過程,似乎跟我沒有關係。
可笑的是,我剛剛被紀雲琅抱緊的時候,心中還激動了一下。當然我當時便想到了,紀雲琅是因為沒有手去捂住心口,所以才下意識地抱緊了手中的我。
是了,我從太後的慈寧宮跑出來的時候,恐怕正是紀雲琅從承乾殿跑出去的時候。
我狼狽萬分地逃命去找紀雲琅求助,紀雲琅卻是匆匆忙忙要去找無名,問問她怎麼了。
真是好生複雜的事情。
我忽然覺得這個情形就像當初,我風風火火地跑去找阿繼問他喜不喜歡我,要不要娶我,他卻拉住了無名的手說他要娶無名。
唉,紀雲琅無事生非,卻把我也連累了。
腳上的傷隻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愈合,我卻因為傷寒病倒了。跟我一起生病的,還有那夜不好好休息,獨自走出了承乾殿的紀雲琅。當然,我心中也有一些帶著內疚的清楚,紀雲琅若不是在夜半解衣給我披在身上,多半是不會生病的。
因為腳上的傷,我沒有辦法起身。無名就讓我留在秋闌殿休養。傷寒侵體是一件十分難纏的事情,頭疼,發燒,四肢無力。
然而乏力的隻是四肢,頭腦卻是格外地活躍清晰。
徐阿姆和無名日夜不停地守在我的病榻前照顧,不時的發燒讓她們都十分焦急。我會不停地說一些話,或者唱一兩句歌,無名和徐阿姆都是驚恐萬狀,不停地問我,公主,你怎麼了?
其實我的腦子很清楚,我就是停不下來要思考,腦子裏不住地有許多東西盤旋往複,我就會忍不住把這些都用言語表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