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就是一陣心酸,別人養寵物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輪到她做‘寵物’了,還要給飼主做飯菜……

你見過狗給人做飯的麼?

……不對,幹嘛要罵自己是狗?

賀猙:“不用了,我在外麵吃過了。”

夏露沒問他在外麵吃了什麼,多半是什麼奇形怪狀的低等妖類。她從善如流地點頭:“那我今晚就不做飯菜了,吃多了幼兒園的下午茶點,現在還有點撐。”

“隨你。”完,賀猙隨手脫了略微汗濕的恤,露出精壯強健的上身,就這麼大喇喇地從夏露麵前走過,去了樓上浴室。

喲,身材很不錯的。

夏露瞄了一眼他完美的背脊和腰部線條,很快將視線轉回幼教視頻上,清心寡欲地研究起來。

月上中,等到賀猙洗完澡,頂著微鬈的濕漉漉的頭發出來,樓下客廳已經是一片安靜。

從二樓走廊上探身往下看,客廳一片燈光柔和,練舞蹈操練累了的夏露已經側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鬼使神差的,賀猙邁著悠閑的步伐下了樓,在沙發旁站定,雙手環胸,微微側首,像是觀察一個新鮮玩意般垂著眼審視夏露的睡顏。

他沒有穿上衣,隻穿了條寬鬆的褲衩,就這麼大喇喇地裸-露著結實而不誇張的肌肉,橫闊的胸膛上還有細密的水珠滑下,而且並沒意識到自己這模樣有何不妥。

沙發上的夏露似乎有點冷,貓似的蜷縮著身體,薄薄的毯子早已團成一團掉在了地上。有風撩動她垂在靠枕上的發絲,賀猙朝前望去,落地窗上的大窟窿依然存在,絲絲縷縷地灌著涼意。

這座房子本就陰森,睡夢中的夏露輕輕皺眉,蜷縮得更緊了些。

好一隻。

賀猙站著看了會兒,終是麵無表情地抬手,閉眼時掌心靈力催動,破碎龜裂的玻璃窗發出哢哢的細響,窟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修複,不到十秒就恢複如初,連一根裂紋都看不到。

再睜開眼時,屋裏的空氣總算不那麼冰涼。

夏露依舊蜷縮著,微微敞開的睡衣領子可以看到漂亮的鎖骨。賀猙勾了勾手指,落在地上的毯子就自動飛了起來,將夏露兜頭蓋住,隻露出一個微微起伏的人形輪廓。

毯子下的人半沒反應,一動不動。

倒忘了人類很脆弱,一口水都能嗆死。賀猙皺眉,有些擔心地想:她不會被悶死了吧?

遂蹲下身,輕輕掀開毯子的一角,露出夏露的腦袋來……還有呼吸,沒死。

睡得真沉,屬豬的麼?

夜已經深了,燈光是一劑很好的柔和劑,將夏露的皮膚打磨得幹淨漂亮。她睫毛上承載著輕薄的光,鼻尖和唇瓣都泛著粉,露出的脖子白皙修長,因為睡姿的關係,頸側的血管微微突起……湊上前嗅了嗅她的頭發,淡淡的香,同她這個人一樣溫和不起眼。

賀猙怎麼也沒想明白,自己大半夜的怎麼有雅興看一個人類睡覺,明明這些人類虛偽狡詐,討厭至極。

他生出一種奇怪的想法,想嚐嚐她是什麼味道,這是妖類千年難馴的孽根性。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舔了舔尖牙,他傾身靠近夏露嬌嫩的脖頸,眼睛流轉著暗紅的光,鼻尖幾乎要挨上夏露的耳垂……

就在這時,他頭發上未幹的水珠滴落,剛巧落在夏露的臉上。

水珠冰涼,夏露眼球一顫,輕哼一聲,似乎有要醒的征兆。

賀猙恍然回神,眼底的暗紅消失,迅速退開一米遠,然後在夏露醒來之前化成一股黑霧躥上了二樓臥房,再砰地一聲關緊房門。

這下夏露徹底驚醒了,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臉上的水痕,見四下無人,砸吧砸吧嘴,又直挺挺地倒下睡去。

而房間裏,賀猙長身倚著門板,一臉複雜:

奇怪了,我縱橫三界威武無敵的堂堂大妖怪,心虛個什麼???

不過……

他嘶了一聲,額前濕發垂落眉間,抬手捂住隱隱作痛的眼睛,煩悶道:“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