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掃教室的金燦燦一眼就看到了夏露額角的傷,不由一驚,抓著抹布跑過來,圓圓的棕褐色眼睛裏盛滿了關切,問:“夏露,你額頭怎麼了?”

夏露被曬得滿身燥熱,額角一陣陣發疼,腦袋也暈乎乎的,跑到飲水機旁接了一大杯水灌下,才一抹嘴角籲出一口氣:“沒事,不心撞門上了。”

“好像有點流血,得治,創可貼不透氣。”李建國扛著拖把過來。

寄人籬下許多年,夏露早已學會了不給別人添麻煩,下意識擺擺手:“真沒事。孩子們醒了,還是先帶他們洗臉吧。”

“不急,有在呢,我先給你看看傷得嚴不嚴重。”著,金燦燦忙下抹布擦淨手,強迫夏露坐下,“我靈力弱,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你。”

“我來吧。”李建國自告奮勇。

夏露拗不過他倆,隻好順從,又有些擔心賀猙的死活,不知道自己那門外漢的包紮水平不會不會耽誤他的傷勢?

如此想著,她有些坐不住了,問金燦燦:“燦燦,你們這有沒有給妖怪看病的醫院之類的?”

“我們妖怪有靈力護體,一般不需要看病的,實在病了也會自己找靈草靈藥吃……你怎麼問這個?”著,他輕輕撕下夏露額角的創口貼,登時一愣,嚴肅道,“還不嚴重,額頭都破皮腫了!”

“真沒事,我都感覺不到疼了。”夏露又問,“那如果腰上劃了三道很深的傷口——皮開肉綻、陷入昏迷的那種,該怎麼辦?”

金燦燦立刻緊張起來:“啊,你腰上有傷?”

夏露:“沒有,我是假設有妖怪受了重傷。”

金燦燦放下心來:“噢,那沒事,妖怪的自愈能力很強的,隻要沒斷手斷腳通常幾就能好,靈力越高好得越快。”

“那就好。”夏露放心了。

李建國抬手覆在夏露的傷處,閉眼催動靈力。夏露感覺到額頭微癢,破皮流血的地方似乎在快速愈合。

不多時,李建國收回手:“我的能力有限,還有一點淤青沒消除,要是有腦震蕩的話就更幫不了你,得找個靈力更強的。”

金燦燦有些擔心地:“要不,夏露你還是休息半吧。”

“這麼點事就請假,我哪有這麼嬌氣?好啦,孩子們下樓了,我帶女孩兒們去洗臉。”夏露起身摸了摸額角,笑著了聲“謝謝”,就轉身投入了工作中。

好在下午的活動比較輕鬆,吃完下午茶,就是一時的自由活動時間。

夏露有些頭暈,就坐在園前台階上納涼。沒多久,九月一搖一搖地走過來,順著夏露盤坐的大腿爬上,短手摟住她的脖子,伸出舌頭在夏露額頭上的淤青處輕輕一舔,細聲:“露露老師~不疼不疼~”

狗崽們表達情感的方式多半是舔舐,夏露笑著抱住她,蹭了蹭孩兒肉嘟嘟的臉頰,很是配合地:“真的不疼了哎!謝謝九月!”

九月甜甜一笑,心滿意足地窩在夏露懷裏,以一個依賴的姿勢枕著她的手臂,尾巴一搖一搖。

而草坪裏,精力旺盛邊牧正在玩快速穿越障礙物的遊戲,柯基邁著短腿追田園犬姐妹玩兒,雪橇三傻意圖拆遷花壇卻被金燦燦製止……陽光正好,溫暖而愜意。

正發著呆,頭上忽然一道陰影籠罩,抬頭一看,原來是李建國那個黑大個站到了自己麵前。

“夏老師……”李建國斟酌開口。

“噓,九月睡著了。”夏露放輕聲音,指了指懷裏熟睡的孩兒。

李建國點點頭,在夏露身邊坐下,也跟著放輕了聲音:“我想,冒昧地問你一個問題。”

夏露想起今上午換完衣服時,李建國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點點頭:“你問吧。”

李建國低著頭,好幾次張嘴,複又閉上,一會兒看看夏露,一會兒摸摸脖子,一米九幾的肌肉大漢竟顯出幾分類似‘羞澀’的神情來。

扭捏許久,他終是問:“我想問,你有男……”

“李建國!”金燦燦的大嗓門傳來,打斷了李建國的話。隻見他一臉無奈地拎著一個滾滿泥漿的孩兒,崩潰喊道,“薩又滾泥潭了!快帶他去洗澡!”

那孩兒被人拎雞崽似的拎在半空中,渾身滾滿了褐色的泥水,卻還在嘿嘿傻笑,即便是被泥巴糊了臉也還是園裏最甜美的崽子,黑泥臉上隻看得見眼白和牙齒,活脫脫‘老師三沒打我’了係列……

薩摩耶,一種智商長在顏值上的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