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囂塵上,燈火漸熄,街道上的灑水車帶走白日的喧囂和空氣中的熱氣,星子在夜色的遠處獻出一點光亮,閃閃爍爍。
石南葉安靜站在窗前,靜靜看著這座城市,在夜色的籠罩下有著怎樣的嫵媚。
回過身,白芷已經洗漱了出來,濕答答的頭發緊密地貼在額頭上,一抬眼對上他的目光,有些閃爍和遊移。
站了一會兒,慢慢走過去,坐在沙發上拿起幹毛巾擦著頭。
石南葉看她不自在的樣子,走過去奪過毛巾,輕輕揉揉地幫她擦著頭發,她似乎是徹底不自在了,身體僵直坐著,一動不動,然後像下定了什麼重要的決心,深深一口氣說:“我自己來吧。”
石南葉隻是聽著這話,手卻沒有停下動作,隻說:“你說你這麼大人,怎麼也不太會照顧自己?”
白芷覺得這話說的有些沒來由了,偏頭說:“我覺得我把自己照顧得挺好的,否則也不會長這麼大了。”
石南葉看著她笑了笑,把毛巾搭在自己肩上,理了理這一頭的雜亂頭發,又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把梳子,順著一綽一綽的頭發梳順,完了又毛巾細細擦了擦,感覺頭發半幹了,才把毛巾拿進浴室裏掛好。
白芷等他從浴室出來,幾乎是脫口而出:“擦個頭發都這麼有經驗,以前經常幫女朋友幹這事兒吧?”
白芷看他定定地盯著自己,也不說話,以為他是經曆了什麼刻骨銘心的愛戀,而後又因為什麼狗血的劇情分手,有些同情他。
對於剛才自己傻逼的問題,有些懊悔,於是輕聲安慰:“這誰還沒一段不可說的情感啊,好的都留在後麵呢。嘿嘿。”
過了良久,石南葉才悠悠地冒出一句話:“我沒有女朋友。”又像是宣告,又像是解釋那樣:“從來都沒有過。”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說:“隻不過,”
白芷那止不住的好奇心,順嘴又說:“隻不過什麼?”
石南葉看她隻是一臉的八卦和好奇,有些負氣,又像是想刻意逗她玩一樣,留下個懸念,就那麼徑直走進自己的屋,關上了門。
一臉蒙蒙的白芷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等去敲門想再問一問,他卻隻飄出一句“睡了”。就這麼扼殺了她難得的好奇心。
要說是好奇,也不算對,因為躺在床上的白芷,此刻心裏有些莫名的吃味,她想知道,究竟還有怎麼樣的一段故事,怎麼樣的一個人出現在石南葉的生活中,讓他成為了剛才那樣溫柔的人。
夜晚的風透過窗戶吹進來,帶來夜生活中的香辣和冰爽的甜味,夜,顯得更難眠了。
廣百川的電話打來的時候,白芷正朦朧著眼,在千萬次對石南葉和某個女人溫馨相處的腦補中昏沉,聽著驚天炸雷般的鈴聲。
四處抓了抓,終於在床尾找到了,慵懶接起:“喂?廣百川。”
廣百川:“睡了嗎?明天有空嗎,我來找你。”
白芷根本已經是瞌睡蟲上身,想也不想就嗯了一聲。然後又倒頭睡了。
可能是因為前一天晚上總是做夢的原因,總賴著床不想起來。在石南葉幾次敲門叫她起床無效後,直接開門進來抖掉了她身上的床單。
石南葉:“你夠了啊,這都幾點了,還不起來。”
見她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眼皮也不抬一下,於是又說:“你要再不起來,我可就和你分享大蒜的味道了!”
白芷一聽分享大蒜,一骨碌翻身起來。
朦朧地看著坐在床邊的石南葉,額前的頭發不知是汗水還是洗臉水的緣故,有些微微的浸濕,濃眉大眼,唇紅齒白的,在這個幹淨得讓人想犯罪的秀色年前,簡直無法把控。
而她也的卻在下一秒,對著眼前這君子般的美貌上了手,來回地在他臉上摩挲。
還沒等好好地享受滑膩肌膚帶來的美妙,一隻大手一把抓住她正亂莫的手,麵色有些潮紅,死死盯著她,啞著聲音說:“你這是認真的?”
白芷被抓的一疼,從昏沉中醒過來,眨巴眨巴眼,一邊掙紮著抽回手,一邊支支吾吾說:“你,你抓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