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石南葉的住處,白芷從車上下來時,明明是豔陽高照的天氣,卻總感覺背脊在隱隱地發涼。
“白老師,你怎麼不上去啊?”小張倒了車回返過來,看著白芷站在原地仰望,又打探地說:“白老師這是看什麼?”
“隕石。”白芷回過頭,一臉的無可奈何:“我希望馬上來一顆隕石砸我頭上,這樣的話,就能避免很多事了。”
白芷看著一臉懵然的小張,悲歎說:“算了,你不會懂得。祝我好運吧。”
白芷每向著石南葉的房牌號走近一步,就感到背脊在冷冷地顫抖,等到了房門口,正醞釀著情緒準備敲門的時候,房門卻“哢噠”一聲,開了!
房門自動開啟的瞬間,白芷縮著脖子往裏麵瞧了瞧,客廳一覽無餘地空寂:難道是有小偷?
也不怪她會萌生出這樣的想法,最近的白天入室搶劫案已經上了好幾次的新聞頭條了,這空空如也的客廳,還有房裏毫無氣息的感覺,簡直和那種神盜竊高度還原了。
白芷躡手躡腳地進門,撅著腦袋四打望,一個天旋地轉,頭暈目眩被不知什麼時候橫過來的雙手抱住。
而白芷在來人要進行下一步動作之前,一個大力金剛腳一踩,來人吃痛地低聲哀嚎了一聲,白芷趁著來人還未從疼痛中回過神,右手握緊拳頭一個反抬手直接招呼在了身後人的臉上。
身後人腳下受傷,臉上又被打了措手不及,一下鬆開了手。白芷好容易掙脫出來,一個箭步跑進廚房,提著把砍骨頭的刀,壓製著緊張和害怕,慢慢地走近蹲在地上修整傷痛的“小偷”。
還不等白芷走太近,那人先笑了起來,慢慢地抬起頭,沉著聲音說:“你這樣拿著刀,是要和我拚命嗎?”
滿身冒著冷汗的白芷,在模糊的視線中將那人的臉漸漸地重合在一起,放鬆下來的身心,早就疲憊不已,刀應聲落在地上,砸得地麵脆響,終於承受不住,白芷一下癱坐在地上。
石南葉看著她那被驚嚇到直接失神的樣子,也嚇了一跳,起身走過去,輕輕抱住她,一麵用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片刻之後,白芷才從剛才的驚魂中回過神,一把惱怒地推開眼前抱住自己的人,失神痛哭地控訴:“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石南葉,你太過分了!”
石南葉伸手過去想抱住她,卻被白芷一手拍開,臉龐早已經是哭的梨花帶雨的,看著很是可憐又心疼。
石南葉放下身段,柔聲認錯:“對不起。我錯了。這樣的惡作劇我保證以後不會有。”
白芷捂住耳朵,眼睛狠狠地盯住他:“您是大領導,怎麼可能有錯。你說的就當沒聽見。”
“別陰陽怪氣的。”石南葉伸手過去想抹掉她臉上的淚水,見她也不在躲開,一把將她拉近懷裏,手按住她的後腦勺,讓她不能再掙脫。
白芷試圖掙脫無果之後,隻是軟著身子任由石南葉抱著。良久之後,壓抑者眼裏的累,帶著哭腔說:“你知不知道剛才我有多害怕,我以為是入室搶劫的,房裏又沒有人,我以為你,你......”
“我知道。我錯了。別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碎了。”石南葉鬆了鬆抱住她的力氣,雙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給她順順氣。
“你怎麼這麼敷衍?”白芷騰出的雙手一用力,推開石南葉,直接讓他一個躡趄退坐在地上。
在石南葉還未從白芷突然的舉動中回過神來,卻被她快速伸過來的雙手捧住臉頰,接著一個猝不及防的吻就這樣重重地落在了他的唇上,上嘴唇被這重重的一擊,撞在牙齒上有些生疼。
白芷本來也隻是想惡作劇一下的,這一重重的吻之後,眼角的餘光看著石南葉難得露出不可掌控和不可預料的大驚失色,心下正好,正準備撤退走人,石南葉輕輕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