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芷被送上車之後,幾乎是在同樣的時間裏,也來了兩輛車,上麵下來兩個穿著製服樣的男人,他們在原處看到石南葉做完一切的事,轉身過來時,才走了過去。
兩個穿著製服的男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很是客氣地說:“石秘書,市局有請。”
石南葉點了點頭,徑直走到哪車邊,其中一個穿著製服的男人將車門打開來,在他坐進去之後,也跟著坐了進去。
白芷回到石南葉的住處的時候,果然在門口墊子下找到了鑰匙,鑰匙上掛著一個掛牌,拿起來一看,竟然還亮閃閃的,上麵還刻著幾個字,定睛一看,竟然寫著:“芷.葉攜生”。
那掛牌上的字幾乎是要刺痛了白芷的眼睛,在白芷這麼多年獨自生活的年歲裏,從來也不曾想過什麼和誰一輩子的事,即使有,也不過是當時衝動的想法罷了。
可是石南葉呢,他就這樣轟動地闖進了她的生活,讓她本就平淡無味的生活多了很多的樂趣和期盼,他給她的,不是像那些戀人之間那種熱烈時甜到發膩的熱情。
他給她的,是一種細水長流的平淡,是生活的本質在脫掉她繁雜的外衣之後所剩下的那種純粹,這樣的本真和平淡,才是她這樣的普通人所經曆的生活。
白芷忽然在此刻開始後悔和痛惜,為什麼平時的時候沒有好好地對待石南葉,似乎在他們這不長不短的相處中,她一直處於被動,從來也沒有很好地設身處地地為石南葉設想過。
回憶起兩人初見到後來的相識,兩人之間沒有其他情侶那樣的親昵和溫存,很多時候都是石南葉在幫助她,就像之前學吉他,就像這次考研。
石南葉幾乎用他獨特的方式和白芷所能接受的所有方式,全麵地詮釋了網上特別流行的一句話:“愛她,就是讓她變得更好。”
白芷收起這猛然被這鑰匙扣勾起的種種情緒,開了門,屋裏的擺設整潔,整理分明,這個時候,她才真切清晰地感受到這個房間的溫暖和回憶。
人就是這樣的,所愛在身邊時,從不知如何對待,也懶於去抒發感情,在與那人分離之後,才回憶起與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開始了各種情緒飽滿的內心戲。
石南葉被帶往市局,暫停手中職務的事,保密措施做得異常到位,以至於夏帆和丹青他們在幾天沒見到領導上班之後,也不曾猜測什麼,就當他是去外出執勤了。
話轉一邊,石南葉被帶到市局的時候,在路上也簡單地問了問製服青年,在他們三緘其口的話語中,他就已經猜到了大概。
被帶進市長辦公室的時候,市長正神情嚴肅地在和一個女子攀談,隻聽女子說:“市長,石秘書的這個調令本身就很不合理,現在出了這樣的指控,你也難辭其咎。”
市長正想說什麼,餘光卻掃到早就進門來站在一邊的石南葉,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起身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南葉,大概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石南葉點了點頭:“我知道。雖說不知道是被誰指控的,但是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女子一聽到心念之人的聲音,激動起身快步走過去,伸手過去就要挽住他,石南葉輕輕一側身,語氣冷淡地說:“請女士自重。”
“阿南,你讓我自重?我們之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疏了?”女子低沉的聲音在空廣的房間內有些滄桑和委屈。
石南葉不想和她在做多餘的糾纏,一字一句地說:“我們之間本來也沒什麼親密。”
字字珠璣,句句誅心,這簡短的一句話在女子聽來,時隔多年之後,竟然還是會這樣的痛心,她以為的
她能憑借過去來挽回,卻沒有想到他早就將過去徹底地抹去了。
女子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卻淡笑著說:“南葉,你這麼惱我,其實,你心裏還有我的,對吧?”
市長在一旁看著兩人這樣刻意的客氣,不想將氣氛弄得太尷尬,於是打著圓場:“老朋友見麵何必搞得這麼僵呢,南葉,審查小組的已經在隔壁會議室了。走吧。”
石南葉聞言轉身就走,背影說不出的幹脆利落,女子呆愣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石南葉走進會議廳的時,原本嘈雜不堪的場景一時間全都安靜下來,落座以後,各個部門開始針對這次的審查進行了談話。
幾番地談話之後,一個長臉濃眉的男人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之後,揚了揚臉:“石秘書,聽說你幫忙別人走了後門。”
石南葉端起麵前的茶水喝了一口,饒有興致的看著那男人:“你都說了是聽說,證明就是沒有信的必要。”
男人被這句話一嗆,難為情地掃視了周圍一圈,隨即又笑了笑說:“石秘書說我是聽說,也無可厚非,隻是這件事卻有證人,並且也是這件事的舉報者。”
原本安靜的大廳一聽這男人說有人證可以指證石南葉,都不可置信地相互討論起來,頓時廳內吵鬧地不可開交,有挺石南葉的,也有嘖嘖在一旁準備看熱鬧的,還有就是和這男人一起,準備看看石南葉落魄的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