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生院出來以後,那寒涼的風隻灌入脖頸,冷的讓人瑟瑟發抖,街上的人不算多,看看天色也已經是快要到傍晚了。

在回住處的路上,白芷想了很多。

白芷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這一驚一乍的舉動居然又再次成為了小鎮最熱門的話題,還猶記得上次是“某小學心理輔導員不顧檢查心懷吃飯”就已經讓她在整個教學區名聲大噪了。

而這次呢,學校主任住院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小鎮,估計明天的教育版頭條就是:“某小學心理輔導員對本校教務主任大打出手,以至於流血住院”。

光是這麼一個小小的標題側寫就已經很能讓人想象了。可有什麼辦法呢,事情已經是這樣的了,最好的就是躲住那些流言蜚語,時間一長,等新的八卦出現的時候,這個事情就會被遺忘了。

不知不覺,白芷已經走回了家,正準備拿鑰匙開門,方元正好從裏麵開了門準備出來,看了看眼前失魂落魄的某人:“小白,你這哭喪的表情,怎麼回事?”

白芷低眉眯眼的,很沒有精神:“李主任被我打出鼻血了!”

“啊?” 方元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下巴已經驚訝地快掉到地上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猛了?那你這事怎麼解決的?工傷?”

白芷歎著氣:“什麼工傷啊,主任沒追究。”

方元簡直不敢相信:“都流血了還不追究?你們那主任心真大啊。”

白芷直到這個時候,才明白可能方元誤解或者誇大了什麼,解釋說:“就是流個鼻血而已,就是拿手機不小心打的,主要還是他暈血......”

“原來這樣啊,我就說嘛,看你們主任那個樣子,不可能是這麼輕易能放過你的。”方元想了想說:“還是怪他自己暈血。”

白芷嘴角抽了抽,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於方元這樣態度的一百八十多轉彎,一下子還是有點不怎麼適應。

麥冬拖著疲憊的身子一路要死要活地回來了,臉色憔悴,眼神滄桑,那感覺已經有種身不如死的既視感了。

一進屋去,放下了肩上的包,一頭倒栽在床上,一聲聲地哀歎著:“天道不公!不公!”

方元早就進廚房忙活起來,這個時候也也沒空問她,白芷拿了洗好的碗筷走出來,就聽見她的哀嚎,忙過去門口問:“冬冬,你怎麼了?”

麥冬從床上翻起來:“今天上麵的領導來檢查,有個女人居然給我的報表打了差評!我得重新做!”

“那就做啊,有什麼,你不是經常重新做嗎?”

麥冬一聽白芷說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恨恨地看了眼她。

白芷轉身走到餐桌邊,放下了碗筷又說:“你現在不如趕緊起來,趁著離吃飯還有一段時間,趕緊開電腦做一些。”

倒在床上翻滾的某人,終於停下哀嚎,又起身坐在床沿邊:“小白啊,你們家大領導怎麼就對那些愛慕者處理得那麼絕情呢?”

這話在白芷聽來也是一驚,仔細想來,好像大領導的身邊似乎還真就沒什麼鶯鶯燕燕,除了那個蘇

木蘭,可是那時候大領導還是單身,也是因著丹青的麵子,才對蘇木蘭比較照顧的。

自從和她在一起之後,大領導的身邊,嗯,好像還真是沒什麼野花野草。”白芷這麼思忖的時候,

忽然才這麼深刻地意識到,原來石南葉的心思竟然會細膩到這樣的地步。

麥冬見她隻是呆愣著,便起身走過去,搖著她的手:“小白,你說,你對大領導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對你這麼死心塌地的,對那些女人全然也不顧,單單就守在你身邊?”

這句話在白芷聽來是有些始料未及的,在她的意識裏,好像隻是想到過自己的自卑,倒也不曾擔心過石南葉周圍會有什麼美女去糾纏。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人就那樣,總是冷冰冰的,誰也愛答不理的樣子。”白芷一聳聳肩。

這話不這樣說出口,或者是這話不在這樣的情景下都還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樣一說出口的時候,

麥冬竟然感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麥冬終於受不了這樣的秀恩愛了:“小白,你不用這麼裸/露地秀恩愛吧,簡直是羨慕死我。”

“你們家夏帆是怎麼了?”白芷問。

麥冬又長長地歎了口氣:“我跟他沒怎麼。就是他那些鶯鶯燕燕太討厭了,怎麼個個都比我的職位高呢?總是各種挑剔,找我麻煩,關鍵是,我還不能跟夏帆抱怨,不然顯得我多不懂事,也給他丟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