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處理傷口的人。
果然是拿他當實驗的奴隸。
阿泠瞧見他眉頭緊鎖,語氣更溫柔了些:“是不是很疼?可是我不能再輕了,你忍一忍,我很快就好了。”
初三心裏冷笑了聲,既然想要利用他的身體,又何苦裝成一副溫柔善良的模樣。
尤其隨著阿泠的動作,初三連意識漸漸都維持不住了,腦子開始發昏,觸覺也開始消失。
沒死在死人堆,但是他要被她弄死了嗎?
失去意識前,初三絕望地想。
阿泠做了近十次的縫合,最後活下來的隻有白。
但放著這樣的傷口不縫合處理,早晚要死。
初三傷勢嚴重,有兩處皮肉翻滾,阿泠一絲不苟地處理完這兩處傷,累的滿額是汗。
除此之外,初三還有許許多多的傷,不過阿泠見他呼吸越來越弱,把了把他的脈,察覺他的脈搏弱到幾不可察,阿泠想了想,沒繼續處理別的傷了。
初三的身體暫時經不起繼續處理。
阿泠的身體差,一番繃緊精神的救治結束後,她整個人都沒有力氣了。
她望了眼床上臉色蒼白的奴隸,將給初三擦身體的事情交給阿簡,走了出去。
已近子時,這幾日有些倒春寒,冷風哐當哐當刮著門扉木窗。
阿泠回了房間,沉穩可靠的良薑備好了熱水,阿泠奔波了一,又去死人堆裏找人,還用酒用藥,身上一股怪味,她脫了衣裳沐浴。
良薑取出一瓶藥膏:“女郎,祁如長公主回來了,明日是不是得去一趟公主府?”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阿泠愣了下,趴在浴桶裏。
“今日下午。”良薑。
良薑口裏的祁如長公主是阿泠的生母,五日前,阿泠從安城歸來時,長公主恰好去了去莊園,一時沒能拜見。
如今祁陽長公主回來,於情於理,阿泠都應該去拜見這位七年不見的母親。
她嗯了下:“那明日去一趟。”
良薑點點頭,打開手裏白色漆瓶的瓶塞,走到阿泠旁邊去,煙霧繚繞的浴桶中,阿泠的皮膚極其白,也正是因為那麼白,那些陳年的刀傷鞭傷燙傷便裸露出來,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良薑心翼翼地將藥粉倒進浴桶裏。
等阿泠從浴桶裏出來,兜玲端著一碗粥進來了:“女郎,今日一都在趕車,隻用了一塊點心,現在該餓了吧,良薑姐姐給你準備了粥呢。”
阿泠看過去,晶瑩剔透大米熬得軟糯適宜,裏麵還放了些紅棗桂圓,阿泠深吸了一口氣,在案桌前坐好。
紅棗粥散發著香甜的香氣,阿泠拿起勺子攪了兩下,抬起頭,良薑和兜玲正看著她。
她垂下頭逼自己喝了兩口,然後抬頭笑:“我不太餓,明日再吃吧。”
兜玲皺眉:“女郎,你今才吃了一塊糕點。”平日裏阿泠的食量在女孩裏算是的,但一就吃一塊糕點也太少了。
良薑問:“女郎不想用粥嗎,那想用些別的食物?為了身體,你也得多吃些東西。”
阿泠軟軟地對著她們笑了下,她也想多吃一點東西啊,但維持現在的食量她已經用盡了全力。
她也不想厭惡用食,可是她的身的身體根本不聽指揮。
祈如長公主改嫁敬候後另生一兒一女,第二日阿泠去的不巧,她們昨日鬧騰的太晚,此時還未起床。
祈如長公主沒舍得提前叫醒他們,阿泠就沒提見,隻是將為他們準備的禮物遞給祈如長公主,然後又望著在祈如長公主旁邊坐著的李淑,將提前備好的玉釧遞給她。
李淑是敬候和先夫人之女,比阿泠幾個月。
她笑著接過,又道:“阿姊,我也給你準備了一件禮物,不知你喜歡否?”她示意婢女將東西呈上來。
阿泠自然不可能不喜歡了,來之前,良薑教了她好多溢美之詞,便很溫柔的誇讚。
祈如長公主見親女和繼女相處融洽,再看阿泠和她有些相似的容貌,難得生出些為母之感,她的口氣變得溫和了些:“將軍府年久失修,你既回京,不如搬到公主府上居住。”
“多謝母親掛念,不過將軍府已經修整過,女兒住在將軍府,並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