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沒使上幾分力道,但響聲清脆。
聶翊雙眼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睜,沉下眉頭,不悅地盯住唐翩翩。
要是別人敢這樣冒犯,早就被他挫骨揚灰了,可麵對這個唐翩翩,他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這麼幹愣了快一分鍾。
忍了忍,他還是決定警告她一下:“唐翩翩……”
“你皮膚真好。”唐翩翩手心還貼在他臉上沒拿開,自顧自地感歎。
聶翊不耐:“唐翩翩,你……”
“你也經常做護理嗎?”
聶翊沉默了會兒。
歎一聲氣,把她的手拿下來放進被子裏,他放棄了,“還睡不睡了?不想睡就起來做別的事。”
唐翩翩虛虛地睜著眼,目光隨著他,注視他起身、離開了會兒、很快又回來,手裏多了隻杯子。
聶翊在床邊坐下來。
“起來喝口水再睡,你嗓子啞了。”
這時候的唐翩翩很聽話,乖乖坐起來,手摸摸自己的脖子,“啊,我嗓子怎麼啞了?”
“叫的啊。”聶翊漫不經心地解釋。
唐翩翩委屈抱怨:“我好疼啊。”
聶翊先喝了口水幫她試試水溫,聞言問她:“哪裏疼?”
唐翩翩一直在自自話,提醒:“你下次輕點。”
聶翊抬眉凝視她:“下次?”
唐翩翩抱著杯子咕咚咕咚喝水,喝完水把杯子還給聶翊,他自然地接過去,她又有模有樣地囑咐他:“你下次什麼時候來?”
聶翊輕笑一聲,回:“隨時。”
唐翩翩呆呆看著他唇角那抹笑,又牛頭不對馬嘴道:“我還是覺得夢裏的你比較可愛些。”
可愛?
聶翊擰了下眉。
還有。
夢裏?
他眉毛蹙得更緊了些。
難道她以為在做夢?
唐翩翩完,身子靠過來,摸摸她剛才打過的那邊臉,懊悔道:“我都後悔打你了。”
打完又這些?不晚嗎?聶翊一臉無奈。
“我給你吹吹吧。”
著就朝他靠了過來,她抬起雙臂環在他的肩頭,嘴唇快貼上了他的臉。
輕輕熱熱的氣息像溫暖春風,裹著香氣噴灑在他的皮膚,也吹到他敏感的耳垂。
聶翊一點反應都沒有。
唐翩翩吹著吹著,又累又困,又想睡了。
最後敷衍地往他臉上親了下,語氣輕快道:“好啦,我要睡覺啦,你也快回去吧。”
聶翊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沉聲問:“讓我回哪兒去?”
唐翩翩:“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啊。”
聶翊被氣笑了,盯住她,齒間威脅一字一頓:“唐翩翩,撩、人、償、命。”
唐翩翩歪歪脖子,明顯聽不明白。
聶翊盯緊了她軟軟的紅唇,片刻覬覦,然後發狠般得親了上去。
唐翩翩無助地嗚嗚了兩聲。
情不自禁地閉上眼,被吻得激烈,像想把她生吞下去似的。
這個夢,也太真實了。
甚至她都能感覺出來,他比以前重了很多,骨骼輪廓變得豐滿了,猛獸從少年時期過渡到殺傷力滿級的成熟期,更加凶殘,更叫人難以抵抗。
這覺是沒法子睡了,驚濤駭浪般的瘋狂中,幾次她看到沒拉緊的窗簾,外麵一會兒是黑,一會兒是魚肚白,最後一次,日上三竿,陽光刺眼。
身上的壓迫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她好像死了好幾回,全身骨頭都像被拆掉後重新安裝了一遍,稍有動作就咯吱作響。
已經是第二了,藥效和酒勁兒都過了。
唐翩翩清醒了。
她睜眼看到花板上陌生的吊燈,往下,還發現腰上環著一隻有力的長臂,枕旁有他人的呼吸聲均勻而平穩。
原來,這不是夢啊!
唐翩翩嚇得差點從床上滾下去。
昨晚,那個野獸一樣作威作福的人,現在就活生生睡在她枕邊!
唐翩翩兩眼一翻,覺得不如死了算了。
她膽戰心驚地偏過臉,聶翊的睡顏就在枕側,給她的衝擊更大。
不光是驚嚇衝擊,還有美顏衝擊。
狗男人睫毛真長,鼻梁高挺,什麼好東西都給他長齊了!
起這個,不由又想起別的,唐翩翩紅了紅臉,下意識揉了把自己快要斷掉的腰。
接著又看清他滿脖子的紅斑和抓痕,甚至臉上都還破了點相。
看他這副樣子,也沒比她好到哪兒去,那他們也算扯平了,唐翩翩暫時打消了一枕頭把他悶死的想法。
她心翼翼地把腰上的手臂拿開,掀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