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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洛望著天花板神遊著,沒注意到房間有人走進來。
“容洛?”陳博士皺著眉頭,望著床上麵色蒼白無力的容洛,她鎖骨明顯,裸露在外的手臂,骨頭顯而易見。
她情況比他想象的還糟糕。
容洛緩緩望向聲源處,打量著他,“男人”一身幹淨白色大褂,腳上還套著生鏽的鏈條,眼鏡的鏡片也破碎了一塊,臉頰處留有明顯的鞭打痕跡。
他的麵色比一年前蒼老了許多,完全看不出他年齡有二十五,反而像五十二。
“陳博士,你怎麼會來?”她眼神閃過一絲驚愕。
“是北堂少隼,他抓我來的。”陳醫生走進了她,細細查看著容洛。
他身後站著幾位黑衣保鏢,手裏端著槍支對著陳博士。
毒燎86號被北堂少隼剿滅,他被捕,待在陰暗的地牢裏受著北堂少隼殘酷的鞭刑。
今天北堂少隼卻將他帶進這座城堡內,他得知了容洛的病情,路上預想到各種結果……
而現在,他錯了。
她身體狀態比他預料的還要差。
“我……還有多久?”容洛看著陳博士麵色凝重,似乎猜到了一點。
陳博士習慣性推了推眼鏡,“三個月…都沒有……”他麵色糾結又帶著沉重的無奈。
“TH-1你也是有參與的,它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容洛眼底的光一點點消散,卻擋不住骨子裏的執著與倔強。
三年前,她沒有參與研究TH-1,但卻有過為它送命。
她和聿夜的任務就是,將厲澤安全送達至毒燎總部。
“不,是你體內的另一種病毒,與TH-1相衝,導致加速了TH-1的毒素在你體內加速擴散。”
北堂少隼給過他看容洛的DNA檢測,她體內確實有兩種病毒。
一種是他最熟悉的TH-1,另一種很像多年前南非傳流進的病毒。
“不可能…那麼多年,就算我體內原來就有病毒,那為什麼我身體沒有一絲變化……”
容洛冷冷說道,她在組織工作了四年,四年內,她和正常人一樣,什麼毒癮都沒有。
陳博士身側的黑衣保鏢遞上一份檢驗報告,他打開了牛皮紙袋,拿出了一張單子,“如果你體內沒有那個病毒,你活不到現在,你的大腦受過電擊包括你的心髒,如果我猜的沒錯,你體內的病毒讓你重生了。”
容洛望著眼前的單子,睜大了眼瞳,她腦子現在完全是懵的。
這些事……她根本不知道!
“還有一件事,你是不是經常做噩夢?”陳博士問道。
容洛呆呆點點頭…“是…”
陳博士嘴唇動了動,想說的話全部都咽下了肚子,他最後隻單單說道:“好好享用你這三個月的時間。”
“……”
陳博士帶走的時候,他眼神瞄向身後的黑衣保鏢,意示著容洛,有監控器。
他的嘴唇無聲在訴說著什麼,是唇語!
——找到聿夜。
接著,陳博士被黑衣保鏢帶了下去。
房間恢複了一片死寂,容洛眼睛呆滯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胸口處似乎壓著一塊沉重的石頭,壓的她喘不過氣……
三個月……
聿夜……
十幾秒後,容洛猛的起身,按下了床櫃上的專線。
“我要見北堂少隼!”
——
一個小時後,北堂少隼風塵仆仆走進城堡。
他身上新換上了一件黑色的大衣,修長的手指挽起了金邊的袖口。
鷹隼般狠厲的黑眸在偌大豪華的大廳掃蕩,最後視線坐在沙發上那抹單薄的背影,眼神裏的戾氣瞬間消失不見。
北堂少隼跨著筆直的長腿,快速直徑朝著歐式沙發走去。
男人專屬的味道距離容洛越來越近,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他一進大廳的時候,容洛就猜到是他,他的味道,他的腳步,他的氣息。
她都能感覺的到!
倏然,一隻有力的大掌將容洛攬入懷,男性狂野的味道緊緊包圍著她,“今天身子怎麼樣?”男人濃醇的嗓音問道。
“嗯,不錯,今天有一位老朋友來看我了。”容洛靠在北堂少隼的懷裏,說道。
“嗯,我知道。”他淡淡回答道。
人都是他綁來的,他能不知道?
“我想提前回莊園,好嗎?”容洛的語氣裏帶著小心翼翼,帶著試探。
她現在跑不了,這島嶼四周都是海,沒有一架飛機或輪船她逃不了。
北堂少隼限製了她與外界的所有聯絡。
她就像是一隻被關在牢籠裏的金絲雀……
“好。”北堂少隼直接答應下來了,沒有一絲猶豫,他的大掌摩挲著她的發絲,“我們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