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是一座繁華的城市,即使是在原本應該寂靜的夜晚,也依舊是喧囂熱鬧的,街道上的霓虹燈徹夜的亮著,街邊的店鋪也是深夜也不會打烊,街道上的人們也像是不需要睡眠一樣徹夜狂歡著,一切都顯得那樣的熱鬧那樣的紙醉金迷。
而這一切的繁華都與程硯秋無關,此時的她已經睡下,安靜的睡顏在她的臉上添上了一絲柔美。
在這張安靜的睡顏背後,程硯秋正經曆著一場噩夢。
夢中的她覺得自己猶如飄渺的幽靈,她接觸不到任何物體,卻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束縛著,拉扯著,她被迫著觀看了一出人生戲。
夢裏的她一時置身在寬闊的草原之中,一時又在輝煌的宮殿之中,她看著一個女子的一生,癡情的一生。她不知道這女子是誰,卻對著女子的感受恍若是感同身受。
夢裏的女子總是在明朗的笑著,卻不知為何女子的心卻是在撕心裂肺的疼痛。程硯秋不明白,為何會有這樣極端的情緒表達在一個人的身上。
程硯秋是困惑的,此時在夢中的她,與那女子是一樣的感受,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莫名的拉扯著她。
不要在笑了!不要再笑了!程硯秋無聲的咆哮著,她想讓女子將心裏的這股撕心裂肺宣泄出來,或許這樣就不會這麼疼了吧。
可是那女子沒有這麼做,知道女子的生命在程硯秋的旁觀下結束,這女子也依舊是隻為了另一個人的幸福而活。
可女子是為了誰呢,程硯秋不知道,她隻能有些淒淒涼的想著這女子的悲苦,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那個男子會是誰呢,會是誰讓這女子這般悲苦。這樣想著,驟然的一陣心悸襲上心頭。
在一陣肝腸寸斷的心悸之後,程硯秋醒了過來。
她抬手撫摸自己的臉龐,已經是滿臉是淚。她不知為何,最近總做一樣的夢。
雖然夢中種種在她醒來以後便忘得一幹二淨,可那股難言的傷痛總是會縈繞在她心頭久久無法散去。
程硯秋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將臉上的淚珠拭去,她靜靜地注視著空蕩的房間,再也無法入眠。
清晨,走在前往公司的路上。程硯秋竟覺得陽光有一些刺眼,可這明明是清晨初升的太陽,哪裏來的刺眼之說。
程硯秋不適的晃了晃頭,一陣眩暈直衝大腦。她有些站立不穩,片刻之後這種感覺才稍稍散去。
許是昨晚沒有休息好吧,程硯秋這樣想到。
準時的到達公司,照理尋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程硯秋開始了自己一天的忙碌。
翻開攤在桌子上的資料,程硯秋感到一陣的頭疼。資料上的照片雖已經經過馬賽克的處理但上麵詳細的描述依舊讓她感到一陣惡心反胃。
程硯秋目前的工作是記者,一直以來平平無奇的她在大學畢業之後闖蕩了幾年,最終還是憑借自己的努力進入了這家S市最大的傳媒公司,紅葉傳媒。
身旁人都羨慕她找到了一個好工作,可隻有她自己明白,自己隻不過是這公司最為底層的小人物,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仔細算下來她的工作也算是很不錯的了。
但公司講究業績,程硯秋這人性格馬虎,有些大大咧咧,行事又有些優柔寡斷,在很多時候會錯過新聞第一現場的報道,因此,她一直以來都是公司裏最差的記者,沒有之一。
由於程硯秋是全公司最差的職員,所以一般來說公司裏最不受待見的工作便會落到程硯秋的頭上。
於是,這起轟動S市的血腥案件的後續報道的苦差事便落到了程硯秋的頭上。
按理說這樣轟動全市的案件會是公司裏的香餑餑,可這一是現在這案子已經審查完畢,並沒有什麼新料可以挖。二是這案子的確過於血腥,在這沒什麼新料可挖沒什麼利益可得的情況下,這件案子的後續報道就變成全公司最讓人敬而遠之的差事了,在眾人的你不情我不願的踢皮球之下,自然而然的,這工作就落到了程硯秋的手裏。
事已至此,程硯秋知道自己推脫也沒用,隻得硬著頭皮上。開始接手這件案子的全部資料。
隻是正在按耐住惡心去翻閱資料的程硯秋不知道,這一次的事件,是她命運齒輪中特殊的一環,一旦開始轉動,便會使她的人生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