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水麼?
嘶——
他似是懲罰般輕咬了下她下唇,她回神,他的靈舌正勾著她的纏綿嬉戲。
明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可她就是感受到了他炯炯落在她臉上的目光,那般灼熱。
她發不出聲音,鼻尖充斥著陌生的清幽,全是黑暗的一片,她已分不清此時自己是睜著眼還是閉著眼,所有感官都隨著他愈發溫柔的動作而淡化,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好像記得自己在他身下開成了一朵花……
“姑娘,姑娘醒醒了。”
“恩——?”
“已是歆時了,姑娘,該起身了。”
綠檀輕拍著女子,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今晨的姑娘看著總有一抹說不出的風情,紅唇緋豔,麵有紅暈,竟有些移不開眼。
“怎麼了?”冉有坐起身,揉揉眼,睡眼惺忪。
綠檀摸著下巴打量了頭發微亂的女子,“總覺得姑娘有點不一樣,恩,”她思忖了會,“好像變漂亮了。”
聞言,冉有眉眼淺淺一挑,透著一股子慵懶,甚至淡然的來了句,“姑娘我哪天不漂亮?”
綠檀和身後一眾伺候的宮女忍不住掩唇笑起來,相處這些時日,自然是知道這位姑娘的脾性的,遂也不順她的話,招上下人服侍著女子更衣洗漱。
剛起床的女子整個人有些懶洋洋的,任由著綠檀給她梳頭。
許是綠檀打探的目光著實比往常多了不少,本是半眯著眸的女子睜開眼,對上鏡子裏綠檀的視線,忽的勾唇一笑。
“怎麼樣,是不是被我的魅力折服想要姑娘我收了你?”
好在綠檀跟在冉有身邊久了也習慣了她這偶爾不葷不忌的話,翻了一個白眼,手下梳著頭發沒停,“姑娘,你真沒覺得你今天有些不同麼?”
說著,她盯著鏡中同樣是一臉迷糊的女子,偏偏那種感覺她又說不上來。
可綠檀的話卻激的冉有一下想起了昨晚的荒誕陸離的夢,神色猛地一變!
“我去如廁!”
說著急匆匆推開身後的女子風似的跑進內屋,當然不是解決生理需要,而是有些慌亂的解開單衣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了一番。
確定身上沒有一絲一點的可疑痕跡後才重重舒了口氣。
果然隻是個夢。
重新係好衣帶,臉上卻有些臊臊的,她怎麼會做那樣的夢?難道骨子裏她真是色女本質?
完了完了,她居然夢到和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XXOO……
這是算精神出軌吧?是吧是吧?
懷著惴惴,冉有出來的時候心情有些鬱鬱,綠檀不明所以,就說了句。
“姑娘這樣的改變挺好的,好像真的變得有魅力了。”
於是,某人看她的眼神更加哀怨了。
作為一國之君,阿水的確是很忙的,尤其近日太皇太後歸宮在即,加上朝堂之事,幾乎一刻都不得閑過,她心疼他的身體,又怕自己過去會耽擱他辦正事,隻是每日囑咐了綠檀在用膳之時備了吃食過去,有時也會自己動手變著花樣做點小點心讓人送去,雖見不得麵,不過聽綠檀回報他都是細細品嚐了她的東西,心裏亦是欣然。
在皇宮,大概最閑的就是她一人了吧?
不好去打擾阿水隻好去兮幽那裏小坐一會打發時間,哪知那姑娘最近也忙的很,說是阿水的生歆快到了正編排著舞蹈準備到時獻舞的,問她準備了什麼,冉有訥訥答不上來。
她那點琴技,是當真不敢拿出來獻醜了。
別了兮幽,她一路琢磨著到底該送什麼禮物,不知不覺已站定到了自己的小院中。
她早有吩咐,平日裏除了一些貼身侍候的人是不準人接近的,她不太習慣太多人陌生人跟她呆在一處,綠檀明明去給阿水送東西了,那眼前這個一身紅衣的長發女子又是誰?
這紅衣女子的身形似乎著實高挑了些,墨發隻在頸後束作一束,背對著她,微仰著頭瞧著眼前這一樹梨花,白花紛落,白的迷離,紅的妖冶,交織在一起,竟是奪目刺眼的很。
她似乎絲毫沒覺身後的她,亦不覺自己是闖入者的身份,站在院中,那份怡然恣意,宛若她才是這院的主人,而她才是誤闖入仙境的凡人。
“姑娘,這裏不是——”
聽得她出聲,紅衣人緩緩轉過身,似笑非笑的唇帶著意味不明,狹長的鳳眸尾端微微上揚,所有風情與邪肆便盡數凝在了那一處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