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京城令(1 / 2)

眼見蘇暮槿要被那死囚的長劍擊穿,蘇青伏心中大吼一句,縱身越出,單用左手便接下了死囚的那一劍。

徐愈沒想到獄長竟在這個時候跳出來保護這個丫頭,頓時慌了手腳,大聲喊道:“蘇青伏,你言而——”蘇青伏不給他話的機會,又是一掌過去,死囚當場倒在了練功場,血濺四方。

“父親……”蘇暮槿被眼前的場景嚇得不敢出氣,徐愈,剛才還氣焰旺盛,轉眼間就成了倒在地上的一具死屍,她顫抖地撐起自己的身子,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蘇青伏。

蘇青伏忽覺左手無力,方才雖然擋下了那一劍,但內功卻沒能完全保護好自己的手,導致現在整隻手臂都快沒了知覺,再加之幾年前他闖蕩江湖時被賊人襲擊,現在這種感覺,很可能是舊傷複發。

蘇暮槿看出他有些異樣,心翼翼地問道:“父親,沒事吧?”

蘇青伏看了她一眼,眼裏複雜的情感讓蘇暮槿不忍直視,他最終隻是道:“無事。”他站起身,道:“把屍體帶走,埋了。”

“是。”兩旁的衛兵走出來,架起屍體,拖出了練功場。

“跟我來。”他對蘇暮槿道,“去治下傷。”

“嗯。”蘇暮槿從地上站起,假裝無大礙地拍了拍身後的泥巴,實際還是上身還是有些疼痛。

她和蘇青伏兩人來到醫所。

“大夫,如何?”

醫生把脈後道:“暮槿軀體強壯,雖然,”他看著蘇暮槿缺乏血色的臉,“雖然是受到了重擊,但並無大礙。”

“什麼都不用處理?”蘇青伏有些吃驚。

“不用。”醫生肯定地道,“她的身子遠比你想象中要強。”

蘇青伏狐疑地審視了蘇暮槿的全身,問道:“你覺得呢?有什麼感覺嗎?”

蘇暮槿誠實地搖頭。

她也覺得奇怪,之前還覺得疼痛無比,這才過多少時間,便幾乎沒了痛感,好像那一擊從未發生過。

“沒事就好,你走吧,回去好好想想,方才的打鬥,自己犯了些什麼錯,明日我再同你好好。”

“好。”蘇暮槿鞠躬後離開房間。

方才的打鬥,蘇暮槿站在走廊上回憶那些細節,我被那個死囚迷惑了,以為他沒有內功,自負地將所有的成敗都放在了一擊。所以當我意識到他有內功後,思緒變得混亂,也就讓他有了可乘之機,現在細想起來,他的進攻仍然充滿破綻,我本不會落得那副慘狀的。

她有些懊惱,不過事情已過,如今要做的就是吸取教訓,避免下次再犯下同樣的錯誤。

下次……這次若非有父親在,自己就會成為那個倒在地上死去的人,而以後,我還能這麼幸運嗎?

與其將希望放在別人身上,不如靠自己。她定下決心,又走回到練功場。

練功場的黃泥上還有徐愈的一灘血跡,幾隻蒼蠅圍繞在上邊盤旋。

蘇暮槿見此靈機一動,她躡手躡腳地靠近那邊,拔出自己的短劍,迅速地抽動手臂,將一隻又一隻蒼蠅斬落到地上,一共五隻,她也就用了五劍。

她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她雖會內功,也能準確地控製,但調動的速度實在過慢,在刀光劍影之中,這樣的速度是遠遠不夠的。

如何讓內功運轉得更快,這點倒從未有人教導她。她思索著,明日可將此事問問父親,當然現在時間也多,自己也可以單獨研究,這樣同父親交流起來才能更加順暢。

想明白此事,她就暫時放下劍法之事,而是重新回到幾個月前的內功練習裏。

她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仔細體會體內內功的流動了,這次再練,內功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不僅氣息此前更足,且能更加精準地控製內功凝集的位置,這都是幾個月前的她不敢想象的。

她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用二指禪刺向它。石子隨即裂開,像被刀切開一樣,光滑到她自己都難以置信的程度。

一個下午的時間就這樣被練功占據,等回過神來,已經到了該吃飯的時間。

清洗完身體,吃完晚飯後,蘇暮槿回到房間,找了本從先生那借來的閑書讀了起來,上麵寫的是關於互朝一位名叫四千的俠客的傳記。

“這幾都沒看到白貓。”她讀完了幾章後,把書輕放在桌上。

平日晚上都能同白貓玩樂來打發時間,這幾日就沒這機會。不知從哪起,白貓就再沒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她在幾周前曾找過一段時間,可仔細一樣,她根本不知道白貓平日生活在哪,吃些什麼,她所知道的僅僅是,白貓每晚上會到房間裏陪伴她。

“也是啊,我並不了解白貓,甚至不知道……它當初為什麼會來到我的房間。”蘇暮槿趴在窗前,想象第一次遇見白貓的那個場景,不過今它沒有出現,窗外隻有一如既往的樹影婆娑和黯淡的月光。

“還有兩個月才入冬,竟然會這麼冷。”蘇暮槿搓動細的手臂,換上睡服,決定鑽進被窩裏躲避從窗戶灌進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