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汾州後的第二,蘇暮槿和笪千潭就按照各自的計劃,分頭行動。因作息不大相同,而且兩人所前往的目的地也相差很遠,從那開始,他們就少有見麵。為了方便蘇暮槿行事方便,笪千潭把羽時月給的一大筆錢又轉交給了蘇她,自己留下了一些。不過他大多在汾州境內來往,借平卿頒給的證令,幾乎沒什麼需要用銀錢的地方。
為了掩人耳目,蘇暮槿始終用黃白的布包裹著自己的赤發,不過做到這種地步,還是時常被那些消息靈通的路人認出。這不,眼下蘇暮槿就悠然地坐在一個商客的馬車裏,向著堅國邊境前進。
而且幸運的是,搭了這趟車,讓蘇暮槿知道許多在西國不曾聽的事情。
“你們怎麼會把貨拉得到這邊?”
眼前坐著的男人是土生土長的汾州人。青州、汾州這邊的方言比較統一,蘇暮槿聽了很是親切。他全名曾全輝,經商是家族的事業,一路算下來也有大概四、五代了,主要經營一些西域來的新奇玩意,還有汾州的土特產——也正是跟他閑談後,蘇暮槿才知道,原來汾州的蘑菇、牛肉和五花肉都是享有名譽的。
不知為什麼,蘇暮槿覺得這人長得就一副商人模樣,若他自己不是商人,蘇暮槿倒會覺得奇怪。若要形容他的模樣,蘇暮槿卻不知該如何描述,總之,心中就有這種感覺。
“大人,實不相瞞,這堅國雖取個‘堅如磐石’之‘堅’,可實際,他們問題大著呢!都是一幫烏合之眾。”曾全輝身邊還有兩個丫頭,一個他的女兒,一個朋友的外甥女,和一個同他年紀大致相同的同夥,他道:“按理來,堅國和咱們西國沒有任何商業交往,可他們邊境的那些大富大貴人家就不一樣了,那些人才真正掌握了堅國的版圖,控製了物資和人的內外流通。”
“我們這些東西,也是給他們送去的。”一旁的同夥解釋道。
“那些闊老爺就根本沒把堅國的王放在心裏,這是他們親口對我們的。”曾全輝補充地同時看向夥伴,夥伴連聲附和肯定、曾全輝跟蘇暮槿道,“堅國這個國家,本身就名不正言不順,這些大家族若非礙於先王的臉麵,早就分崩離析,現在倒好了,一個國家兩個王,整為權謀之事勾心鬥角,全國上下都清楚得很。”
這些消息隻有真正來往西國堅國的人才能知道,和康瑞所的有很大出路。
首先是堅國百姓對王的看法,沒想到這些顯赫之士是如此瞧不起他們的王,這點,蘇暮槿在很早的時候其實有一些預感,就如曾全輝所,堅國不是一個“取之有道”的國家,它的誕生是攫取,沒有任何正當名義可言,這樣的國家很難有真正的凝聚力。
再者到兩位王的關係,康瑞之前所是兩位維持了表麵上的和平,不過堅國的百姓似乎對兩人關係看得更加透徹——這也正好印證了堅國都城似乎有內亂爆發的事實。
“我之前聽堅國發生了內亂,確有其事?”蘇暮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