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喜和梁村富之間算是結下疙瘩了。
孫喜也不好意思去梁村富家拉牲口隔套了,與其這樣進退兩難,還不如貸款買個四輪車哩。聽國家還有農機補貼,孫喜就去村長家開證明,村長錢樹森一棵樹村的農機補貼用完了,孫喜明白,這是他錢樹森記恨他哩,“唉!女人是禍水呀。”
這些打擊都不算什麼,對孫喜一家來最悲哀的就是他家養的那匹馬竟然死了:到孫喜家的馬,還得從包產到戶的時候起:孫喜通過抓鬮分到了村集體的一匹馬,那個時候,馬還在烏梁素海的牧場放養,村裏見過那匹馬的鄉親就嘖嘖誇讚那是一匹好馬——“走馬”,是十裏八鄉最好的馬,通體紅棕色,隻有腦門囟上有一點白毛,所以人們就叫它“玉點兒馬”。據放馬的馬倌:“玉點兒馬”是廣益站騎兵部隊軍馬的種,孫喜全家人都期待早點兒見到它。
終於在秋後的一,馬群從牧場返圈,孫喜和兒子二後生就迫不及待的拿了家裏早已準備好的帶嚼子的籠頭到村子北麵的馬圈去拉馬,到了馬圈,就見本村十幾個年輕大後生拿著長長的套馬杆給各家分馬。終於見到久違的“玉點兒馬”:的確是通體紅棕色,膘肥體壯,脊背宏圓,腦門囟上一點白毛很顯眼,叫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匹好馬。由於長期在野外放養,野性十足,十幾個大後生才把他製服,帶上嚼子的它才乖了下來,孫喜高高興興拉著它回到家,把他拴在早已預備好的拴馬樁上,誰曾想被前來看馬的一個老鄉一驚,“玉點兒馬”一聲嘶鳴,前蹄騰空,一下就把碗口粗的拴馬樁掙斷了,帶著半截拴馬樁撒腿就向村外跑了,可聰明的它並沒有跑遠,每就在村外的野地裏轉悠,孫喜就每拿著一個盛著玉米的料笸籮接近他,終於在二十多以後,才又把它拉回了家,二後生每給它喂草、飲水、撓癢癢,和玉點兒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因為有幾次二後生遭家長的打罵哭泣,又正好拉著玉點兒馬去吃草,也就是放馬,玉點兒馬總會用頭來蹭二後生,再打幾下響鼻安慰二後生,見二後生露出笑臉,它才肯大口大口地吃草,它吃草的樣子香得二後生都直流口水。最難忘的是有一年夏,玉點兒馬吃的翻肥,脊梁平悠悠的,不會騎馬的二後生心血來潮,把玉點兒馬拉在一個土牆邊,輕輕地跨上馬背,起先玉點兒馬很乖,當二後生拉起疆繩一夾雙腿,它好像接到了奔跑的指令,四蹄騰空就奔跑起來,沒跑幾步,二後生就滑落在馬肚子底下,當時情況萬分危險,馬兒如果繼續跑的話,就有可能踩到二後生,就在這時,玉點兒馬一個後座就站住了,見二後生安然無恙地從它肚子底下爬起來,它打著響鼻過來用頭蹭蹭他,好像對他:真是太危險了。就是這樣一匹任勞任怨的馬有一竟然死了,它的死至今還是個謎,那它靜靜地站在吃草的地方,滿眼痛苦的神情,誰拉它也不動,後來一檢查才發現它的大腿根部到肚子那裏有一個很深的傷口,也不知是哪個無良的人刺的,孫喜一家抱著它的頭痛哭,馬兒也也滿眼的淚,楊三仁無奈地:“馬兒啊——!是誰刺的你,隻有你知道,你死後得道,就去找他報仇吧。”
孫喜在角落裏哀歎著:“女人的身子是禍水呀!”
馬兒一死,孫喜不得不買四輪車了。
就要秋耕了,孫喜貸款買回了嶄新的四輪車,二後生和改枝一放學就圍著四輪車看新鮮,還沒看兩眼,梁村富就在牆那麵喊了:“改枝,吃飯,不就是個四輪車麼,有啥看的哩?,這麼大的閨女了,整瞎跑啥哩?”
改枝悻悻的回家了,二後生也有些失落,他就喜歡看改枝高興的樣子,改枝笑起來就像海納花一樣,迷死個人,做夢都能把二後生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