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眠真有些口渴,“好啊,你隨便買吧。”
霍承驍起身,黑眼垂下看她,半開玩笑交代:“別跑,不然我逮你回來。”
酒吧內頻閃燈閃爍,舞池中熱舞的女人大半是華人,音樂也是中文,霍承驍走進來後,不少單身寂寞女性衝他拋媚眼。
他視若無睹,徑直走到吧台旁,點了整瓶的酒,順便讓酒保取了兩個玻璃杯。
酒保去取酒的空隙,男人反身靠著吧台,正對門口的木椅上,女孩攏了攏被海風吹亂的頭發,無所事事擺弄自己的手指,又無聊地踢著腳底下的沙灘。
霍承驍看著她那副可愛的樣子無聲勾了勾唇,接過酒保遞來的東西,信步離開酒吧。
來去不過十分鍾,徐星眠卻覺得已經過去了好久。
目光定格在他手中拿著的酒瓶上,樣子很精致,瓶口雕刻一隻玫瑰,藤蔓延伸至瓶子中央,裏麵的紅色液體恰到好處點染上花瓣的顏色。
徐星眠記得他腳腕上,也有這樣一支藤蔓。
酒剛從冰桶裏拿出來,溫度很低,男人修長的兩根手指捏住瓶口,拔開木塞。
“可以喝涼的嗎?”他問。
“嗯,可以。”
徐星眠端著玻璃杯,舔了舔幹澀的嘴唇。
霍承驍倒上酒,揚起手腕和她碰杯,杯壁碰撞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徐星眠的心緒無緣無故地輕輕蕩了下。
酒精濃度不低,夾雜著淡淡的玫瑰香,後調有點兒柑橘的酸澀。
徐星眠捧著杯子口喝完,眼睛滴溜溜在身邊的人身上兜轉,想趁他不注意拿過酒瓶。
霍承驍裝作沒看見,等她的手指摸到瓶身,不緊不慢撇過去眼,“還想喝?”
徐星眠抱緊酒瓶,“你就給我倒了半杯,根本不解渴。”
霍承驍正經道:“度數不低,喝醉了怎麼辦?”
“沒事呀,反正明晚上才比賽。”
徐星眠比了個一丟丟的手勢,“再喝一點,就算喝醉了,不還有你嘛。”
不還有你嘛。
霍承驍仔細品了品這幾個字,很好話地答應了。
過了一會兒,陳珩打來一通電話,是麵館的供貨渠道出了問題,問他要不要換一家進貨公司。
出國前霍承驍就覺察出供貨渠道的問題,合作公司將食材一拖再拖,肯定有貓膩。
他索□□代陳珩換合作商,其他的事按照他的意思辦。
事情囑咐清楚,霍承驍掛斷收線,回到木椅旁,卻見姑娘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提起一旁的酒瓶看了眼,隻剩下半杯的量。
這酒的後勁兒太猛,容易讓人上頭。
好在徐星眠酒品比較好,喝醉了也隻想睡覺。
霍承驍雙手扶住姑娘纖瘦的肩膀,想著把她抱起來,下一秒,黑溜溜的頭頂猛地抬起。
“噔噔噔——”
徐星眠彎起眉眼衝他笑,白皙的臉頰染上酡紅,“沒想到吧。”
霍承驍往後傾了傾身,從她手裏奪過玻璃杯,“騙子。”
徐星眠抱住他的腰,可憐兮兮看著他,喝醉後認不清人的毛病一直沒變,“你是不是回來看我了?”
溫熱的臉頰貼在他腰腹處,有股無名的火竄上來。
霍承驍嘶了一口氣,正要拉她回木椅做好,抱住他的姑娘又低聲:“哥哥,我好想你。”
伸到半空的手突然失去力道,他垂眸,手掌落到她的發頂上輕輕揉了兩下。
“哥哥抱你回去睡覺,好不好?”
徐星眠悶悶想了幾秒,搖頭,“背我。”
霍承驍無奈笑開,“行,背你。”
隨後,一米八多的男人屈膝,從她麵前蹲下,“上來,哥哥背你回去。”
徐星眠雙手攬住他的脖頸,乖巧的將下巴抵在他的肩膀處。
身上的女孩老實巴交,霍承驍歪頭看她,耳廓擦過她柔軟的發絲,帶起一陣癢。
外置電梯一路上到十三層,來到房間門口,按響門鈴,林安琪敷著麵膜打開門。
看見外麵的人是誰後,臉部表情太過豐富,以至於麵膜紙啪唧一聲掉落在地。
霍承驍:“徐星眠的房間是哪個?”
林安琪吞了吞口水,指著一個房間:“那個。”
兩人進入房間,她恍然回神:“需不需要幫助呀?”
看樣子,星眠喝了不少酒,是不開心了嘛,也對,霍汀師姐那麼刁難人。
霍承驍把身上的人放到床上,屋子裏的冷氣開得很足,怕她感冒體貼地拉開被子裹住她。
徐星眠乖乖地用下巴蹭了蹭枕頭,伸手拉住身邊的人。
霍承驍彎下腰,輕聲問:“是不舒服嗎?”
徐星眠搖頭,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額頭,閉著眼:“哥哥,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