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無聊。
過了五分鍾,徐母開口問:“星眠,來之前怎麼沒告訴媽媽一聲呢?”
徐星眠解釋道:“是跟學校一起來參加比賽的。”
“比賽?也沒聽你提起過呀。”徐母笑意盈盈,四十多歲儀態保持地非常好,“是什麼比賽?”
“亞太群英辯論賽,月底才決定參加的,所以沒有和您。”
徐母臉色稍變,微微向前傾了傾身,話語繞到嘴邊沒出口。
徐星眠瞧著她的表情,大致猜到了一二。女孩子還是不要參加這種唇槍舌劍的活動,有損形象不,和其他人爭論沒有標準答案的話題根本沒什麼意義。
徐振東中午十二點半回來,彼時徐星眠已經在客廳坐了兩個時,脊椎骨發酸,她隻能悄悄地挪一挪坐痛的屁股。
徐振東脫下身上的西裝,開門見山問:“誰讓你參加那種比賽的?”
徐星眠眼睫毛都沒顫一下,終於有理由活動僵硬的腿,她站起身,腳尖抵住地板蹭了兩下,又酸又脹的感覺從腳底板襲來。
不等得到答案,徐振東抬手指著她的鼻子:“不幹點兒正經事,把你留在國內算是我做過最錯誤的一件事。”
徐星眠靜靜回視他,選擇把她留在國內的是他,現在後悔做這件事的還是他。
想想真的挺可笑的。
徐母走上前扶住徐振東的肩膀:“女兒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別發火了。”
兩人無聲對視了許久,徐振東抬起的手臂放下,可能是良心突然痛了,或者是想起麵前這個人是他的女兒,神情鬆懈幾分。
徐星眠眨眨眼,突然就有種憋屈感讓她想反抗。
丟掉環海國際徐振東的女兒這個身份,她能活得比誰都輕鬆。
徐母給家中的阿姨使眼色,讓她去準備晚餐,“完了嗎?那我們吃點東西吧。”
徐振東點了下頭,轉身走出兩步,卻聽見身後的女孩硬邦邦回答:“我還沒完。”
徐振東:“……”
他重又轉過身,想聽聽她要些什麼。
徐星眠刻意壓低聲線,聲音比以往要低沉,失去了那股綿軟的味道。
她看著麵前的男人,不急不緩:“我參加什麼比賽,都是我喜歡自願參加的,您沒有權利讓我退出。”
“比起社交應酬,和一群端著架子眼比高的女孩交涉,我更想做一些我喜歡的事。以後代替徐家在申城出席各種宴會的事情,請您不要找我。”
她舔了舔幹澀的唇角,緊繃的肩線鬆懈下來,有種塵埃落定的放鬆愉悅。
“我這是告知您,並不是請求您。”
徐振東氣得渾身顫抖,嘴唇泛白,徐母趕緊上前攙扶,不想晚了一秒,徐振東癱倒在沙發上。
徐母慌了神:“阿茜,快叫救護車!!”
徐星眠微怔,但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比起他們的鐵石心腸,她覺得自己一秒鍾的心軟都是多餘。
“你爸最近血壓很不正常,你為什麼要氣他?”
徐星眠撇撇嘴,從桌上拿起降壓藥扔過去。
救護車來得很快,徐星眠站在門口暗自打算如何回酒店,不曾想徐母上車前把院外的大門上了鎖,眼神警告她不要胡鬧。
Hell,你有事嗎?
沒事鎖門幹什麼?
徐星眠使勁晃了兩下鐵門,除了旁邊的玫瑰花跟著顫動兩下,鐵門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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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承驍中午去徐星眠的房間找人,結果被林安琪告知徐星眠被三個黑衣男人帶走了,是回家,“我看著不太像回家的架勢呀,那些人把星眠的手機都收走了。”
霍承驍站在原地沒動,眯了眯眼:“知道地址在哪嗎?”
林安琪費勁把徐星眠留下的地址複述一遍:“好像叫第五郵區。”
“知道了,謝謝。”
霍承驍打開地圖導航,距離酒店車程半時,下樓攔了輛車,司機聽到地址經由後視鏡打量他兩眼,住在那個地方的人非富即貴。
拜托陳珩打聽的具體地址,對方迅速馬上調動情報源,發過來時不忘調侃兩句。
陳珩:【霍老板,做人要矜持懂不?動不動追到姑娘家門口的做法實在是太太太太l了!】
霍承驍磨了磨後槽牙,漆黑的屏幕映出他略顯詭異的笑容。
他也並非要打擾人家敘舊,但他心底想著,徐振東那個性格絕不會和自己女兒好好敘舊。
隻過去看一眼,知道她無恙就回來。
車子停在區門口,高檔區門外負責看守的警衛盡職盡責守在門口,霍承驍走進區,打開導航導入陳珩發來的地址,順著上麵的路線走,最後停在一棟別致的型別墅前。
然後,和無聊坐在地上擺弄花草的女孩對上眼。
霍承驍蹲下,與她平視,修長的手指握住鐵門的欄杆:“叫聲哥哥,我就救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