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拉妮卡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大亮。

她睡得時間有點長,頭還略微有些疼,要不是太陽光太過晃眼的話,她甚至覺得自己可以睡到荒地老。

“醒了?”

拉莫見維拉妮卡唔了一聲撐起身體,收回特意為她遮擋陽光的手,俯身將她攙了起來,擰開瓶蓋喂了她一口水。

他邊喂邊皺眉埋怨維拉妮卡:“讓你好好在船上呆著你跳海裏幹什麼?是不是想嚐試一下被淹死的滋味啊?”

“呸!”維拉妮卡將水瓶推開,瞪了他一眼,“誰叫你離開之後就一點聲響都沒有了!萬一你被海裏的怪物吃了怎麼辦?!”

拉莫撓了撓臉頰:“海魔島附近各種怪物都安分得很,哪有會主動來找海魔麻煩的怪物?”

“怎麼沒有?!昨要不是有個滿身水草的家夥想要上船被我踹下去,我會因為站不穩掉進海裏嗎?!”

拉莫微微張大了眼,看上去有點訝異的樣子。

沒等他開口詢問維拉妮卡具體情況,維拉妮卡就聽到背後傳來某人的幹咳聲。

“咳咳咳!”

維拉妮卡循聲往後一看,一個金發藍眼的陌生男人正坐在船尾。

印象中,維拉妮卡沒見過這個男人。他看上去有些憔悴,金發亂糟糟的樣子,嘴唇也缺少血色,就連身上那套布甲,也皺得讓人不忍直視。

“這位姐,”男人的嗓音有些沙啞,隱隱有些耳熟,“你看看我,是不是有點眼熟?”

維拉妮卡皺著眉打量了一下男人,又扭頭對挽著自己的拉莫問道:“異族?哪來的?斑斑魚變的嗎?!”

男人被嗆了一口。

拉莫倒是很耐心地指著男人腳邊的一個鐵桶,對維拉妮卡道:“斑斑魚在那裏麵,活蹦亂跳著呢。”

頓了頓,他又追問道:“昨你遇到什麼麻煩了?什麼東西欺負你了?”

“我也不知道,就一個黑漆漆的長著水草的東西,爬了我的船,被我踹下去了。”已經過去的事情維拉妮卡並不過分糾結,她指著船上的陌生男人,“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們船上?”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掀了掀唇:“美麗的姐,你看看我,跟你昨晚上踹下船去的水草怪物是不是長得略微有那麼一點相像?”

維拉妮卡:“……?”

“誒你們到底在什麼?”拉莫看看男人又看看維拉妮卡,“昨晚上我回來之後,看到這個人漂在海麵上,要是不救他他就死了。反正我們的船多一個人也沒什麼關係,就把他給撈上來了。”

“是的,非常感謝拉莫先生的慷慨相助。”男人將視線從維拉妮卡身上移開,與拉莫對視,“我因為一些私人原因,在兩前從懸崖上墜海,回複意識後就一直在海上漂流。昨晚看到有船的時候有點喜出望外了,向這位姐求助的時候不心嚇到了她……”

他這樣一,維拉妮卡便知道昨晚上所謂的水生怪人,其實就是在海上漂了兩的這個男人。

確實他是試圖向自己求救來著,但是還沒開口完話,就被自己用盡全力一腳踹了下去。

維拉妮卡有點臉紅,急忙道歉:“抱歉,因為昨實在是太黑了。拉莫又沒在我身邊,我有點害怕……很對不起,你沒受傷吧?”

她記得昨晚她用盡全力踹到了這個人的肩膀,強行把攀著船沿的人給蹬下了海裏。

“嘶——”男人本想摸摸自己的肩膀,但手才剛剛放上去,就好像被燙到一樣縮回來,他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聽海魔族個個是武鬥家,這次當麵見到,才知道果然是名不虛傳。”

維拉妮卡的臉更紅了,她呐呐地道了歉,提議等到靠岸後讓男人來家裏,她會負責幫他處理傷口。

男人自我介紹名為圖爾斯,住在海那邊的大陸上。據是跟同伴一起在懸崖眺望海麵的時候,不心踩空從懸崖上墜下海裏。

失去意識的期間,非常幸運地遇到了海裏一種名為親吻豚的動物,以為他是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的食物,便被一直載著往親吻豚巢穴的海中央方向遊,直到他恢複意識。

“那為什麼不直接把圖爾斯先生送回對岸呢?”

維拉妮卡扭頭看著正摸出水妖精正試圖往船屁股上貼的拉莫,急忙伸手抓住船沿。

“不行,你既然暈船,我就不可能帶著你千裏迢迢去海對麵送他。”

拉莫冷酷無情地道,伸手將水妖精拍在船尾。

“而且船上準備的食物和水、水妖精的魔力儲備,也不能支持我們到了對岸後又返回海魔島。……喂,圖爾斯,別傻坐著了,找個地方抓好,你想被甩下去嗎?”

圖爾斯條件反射地往船沿一抓,就感覺船好像被打了雞血,唰地一下就往前衝了過去。

一直都習慣在陸地上的圖爾斯嚇了一跳,急忙把屁股縮回船內,扣緊船沿,暗暗鬆了口氣。

他抬頭看著拉莫絲毫不受影響地縮回踩在船頭的腳,輕鬆跳進船內,伸手搭在維拉妮卡肩上,拍著她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