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楚嫿脖頸上一個個吻痕淤青時，時淩驀地抓住楚嫿的手腕，他握得那樣用力，來源於手腕的隱隱疼痛讓楚嫿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她的心裏頭一次感覺到恐懼與害怕，她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憤怒的時淩。
“楚嫿，這些吻痕，怎麼來的？”時淩的眉間透露出一股憂傷的神色，目光裏滿滿的急切，語氣帶著幾絲怒氣，“怎麼來的？”
“你不用關心那麼多，時淩，你隻要知道，我是惡心，肮髒的。”楚嫿的心中滿是無奈與苦澀，“還有，這個……”
說罷，她把裝在信封裏一疊厚厚的紙錢塞進時淩的手裏，“這個是我虧欠你的，或許現在，我唯一能還你的隻有這個。”
望著手中的錢，時淩感覺確是無比心疼和肮髒，他一把將錢扔到地上，漫天飄舞的錢劃過他白淨的臉頰，隻留下一條淺淺的紅痕，“你是不是去當陪酒女了？”
聲音冰冷得出奇。
楚嫿麵對這樣的時淩，她的表情依舊是那樣不冷不熱。
“嗯。”她輕輕地回答了一聲，轉過身來，“時淩，你看到了嗎？我就是這樣低賤，肮髒，根本不值得你愛。”
“楚嫿，楚嫿……我該拿你怎麼辦？”因為背對著時淩，楚嫿不知道他臉上的表情，隻知道他的聲音顯得很無奈，“要是知道你會用這種方式償還我，我寧願那個時候不該幫你什麼。”
她隻是靜靜地站著，久久不敢轉身。
她害怕麵對時淩，害怕讓他看見這樣肮髒的自己。
時淩，我根本不適合你。
我隻是你的克星而已。
“楚嫿，你要記住，我從來都是自願的。”時淩突然抱住了她，“要是你覺得虧欠了我，就好好地活著，讓我每分每秒都能在你身邊，保護你，好嗎？”
溫潤的嗓音，有些低沉，卻讓楚嫿異常的安心。
“很快……就不會是這樣了。”楚嫿笑了笑。
時淩沒有聽清楚楚嫿的意思，隻是一邊又一邊重複著，“一輩子，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一輩子。
沒有這個機會了，再也沒有了。
因為，她快要離開了……
可是，她卻很開心。
離開了，意味著什麼都結束了，她深愛的林耀，以及為她付出的時淩，都會隨著她的離開，而結束心裏的痛苦。
她對這個世界，本就不該抱這麼希望。
隻是，遇見了那個少年，她開始對這個世界存有留戀與牽掛。
她相信，這兩個少年，會因為時間的消磨，忘卻一切。
她從來都相信，時間能改變一切。
“楚嫿，你聽我一次話好不好？”時淩哀求著看她，“別去賺這個肮髒的錢了。”
楚嫿閉上眼睛，有些無措，“時淩，我沒有任何理由不這麼做。”
“為什麼？”時淩的眼睛通紅，他本該溫柔的他用力晃著楚嫿的肩膀，“楚嫿，我求你，求你別再糟蹋自己了！做回以前的你，好不好？”
以前的我……
楚嫿嘲諷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