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灝很快就趕了回來,帶著善水的口信。
沅灝怎麼著也是一河龍王,水中的絕對霸主,所以善水建議小魘她們一行人走水路前往寇蛛一族。
寇蛛一族的族地位置隱秘,去看望墨染的同時,也可以躲避天兵的追查。
事不宜遲,三人準備立刻動身前往寇蛛一族的所在地。
與此同時,寇蛛一族的妖精們正在籌備著一件普天同慶的大事!
女王身體每況愈下,她們尊敬的少主墨染即將登基為新的女王!同時,她們少主的婚禮也將在登基之前舉行。
所有的族人都為她們的少主感到高興和喜悅,唯一墨染,冰冷得如同一潭死水,掩蓋在池水之下的是深深的絕望。
墨濯無聲無息的走到墨染的身邊,臉上是貫有的寵溺和柔情。
“在想什麼呢?明天就是我們的大喜之日了,早些歇息吧,明日的大禮還有許多瑣碎的程序,別累壞了。”
墨染緩緩的轉過身,抬頭,眼睛裏隱隱透著一層水霧,哀傷而絕望的看著墨濯,“墨濯,讓大祭司取消婚禮吧,我求你了,好不好?”
一向冷漠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墨染,她的眼淚,她的歡笑,她的悲傷都隻為一個人而存在。
墨濯伸手將墨染的玉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裏,“染兒,我的心從來都隻有你,我相信,我的心裏同樣住著我,明日便是我們的大喜之日了,你為什麼要說出如此絕情的話?”
墨染一動不動的看著墨濯的眼睛,“為什麼?你應該很清楚為什麼啊!正是因為我愛你,所以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送死啊!”
墨濯隻得無奈的喚了一聲,“染兒……”
墨染推開了墨濯的手,自回族以來一直壓抑的情緒終於有了崩潰的跡象,“墨濯!我不想看著你死啊!你知不知道?即使要嫁,我寧願嫁給任何人,也不希望那個人是你啊。我會死的,我會心痛死的……”
“染兒……”不管明天如何,墨濯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容,笑容裏是滿滿的情意和眷戀,“如果眼睜睜的看著你和其他的男人成親,我也會死的,光是想一想那個情景我便已經心如刀絞。阿染,我們的親事是女王和大祭司親自訂下的,你現在已經改變不了了。”
“為什麼?為什麼……”墨染痛苦的咬著唇,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我不想做什麼女王,也不想成親,我隻要你活著……”
“染兒…”墨濯心疼的將墨染擁進自己的懷裏,“你不要太難過,不要太自責,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也是我的幸福和歸宿。能成為你的夫君,那是我的榮幸。”
“你會死的,墨濯,你會死的……”
“染兒,我說了,這是我的榮幸。”
能成為你的夫君,這是我的榮幸;能得到你的愛,這是我的榮幸;能用生命為你加冕,這更是我的榮幸。
墨染伏在墨濯的胸膛上泣不成聲,她從來都沒有祈求過什麼,她隻想要墨濯活著,隻是活著。
可是,這一小小的要求如今卻都成了奢望!
她恨!恨自己那高高在上的母親!恨滿口仁義道德的大祭司!恨至死愚忠的墨濯!她恨!恨寇蛛一族的所有人!
她可以放棄自由,成為下一任的寇蛛女王;她可以放棄善良,成為一個鐵血無情的統治者;但是她不可以放棄愛情,成為一個殘忍的儈子手。絕對不可以!
如果那高高在上的王座,一定要摯愛之人的鮮血來加冕,那與魔鬼又有何區別?
“染兒……”墨濯用力的抱了抱墨染,心滿意足的盡情享受著這份溫暖,“我知道你會嫌我嘮叨,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再告訴你。你心地總是那麼善良,可是為了寇蛛一族的將來,為了保護王族的力量不被分散,為了你今後的統治和安全,你的兩個妹妹一定不能留著!”
“她們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自己的宿命,她們隻能成為你通往王者之路的基石,隻能成為你鞏固自身靈力的祭品。染兒,你代表的不僅僅是你一個人,更承受著全族上下的希望和未來,你一定不能心軟!染兒,你明白嗎?”
墨染緩緩的抬起頭,臉上沒有了淚痕沒有了絕望,有的隻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心軟?你都死了,還有誰是我不敢殺不忍心殺的嗎?”
遠在千裏之外的小魘一行人也許還不知道,此時的墨染已經悄悄的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