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喜不喜歡你？”
“那當然！”
“對方是不是正派人？”
“當然啦。他很好。是我的學長。比我大三歲。”
“有沒有穩定職業？”
“他還沒畢業呢。不過他主修經濟，成績優異，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那就好。”媽媽鬆了一口氣。
“請繼續。”我笑道。
“繼續什麼？”
“繼續發問。女兒我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調皮道。
“沒有了。”
“沒有了？”我訝然。。
“隻要是正派人，有一技之長，養得起家，媽媽就不會反對。再說他是你學長，成績優異，學曆相等，媽媽更不會有反對的理由。”
媽媽竟然這麼好說話？虧我將駱安的信息倒背如流，看來多此一舉。
“完了？”我吃驚。
“什麼完了。”媽媽發笑。
“就這些？沒別的要問了？”我驚詫。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也到了談對象的年齡了。”
“您怎麼不問問他家是幹什麼的？有沒有房車？有沒有錢？”
“我問這個幹嘛。”媽媽笑道。
“難道您不怕我找個窮光蛋？”
“這個不主要。隻要他真心待你，積極上進，再窮的日子都是暫時的，隻會越過越好。”
“您不介意對方出身？”
“他什麼出身？隻要父母是正派人，不作奸犯科，沒有惡習陋習，有正經工作，能自食其力。”
“他爸爸是木匠出身，他們家是南方人。”
“木匠是正經職業，是技工。南方人可以。南方小夥脾氣好，和你互補。”
“媽媽……”我語言哽咽。
我竟有這樣好的媽媽。我的媽媽從來就這樣好。
善解人意。平實溫柔。不勢力。不貪婪。尊重我。信任我。這是我的好媽媽。
我感懷動容，無語凝噎。
“元元，媽媽隻有一個你。隻要是你喜歡的，媽媽絕不對有異議。”媽媽柔聲。
“您不怕我被人騙了去？”我抽噎。
“媽媽相信你的選擇。”
“媽媽……”我淚奔。
“你從小就是個敏感的孩子，雖然話不多，但是心裏什麼都明白。媽媽相信你一定經過了深思熟慮才有了這個決定。”
“媽媽……”
“你反複提到出身。你是不是擔心你，你爸爸嫌棄對方家庭？”
說到爸爸，媽媽頓了一頓。
“爸爸……”
“常言道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又說英雄莫問出處，富貴當思原由。媽媽都懂的道理，你爸爸更明白。你不必憂心。”
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英雄莫問出處，富貴當思原由。
我美人遲暮的媽媽，一個平凡的教師，一個普通的婦女，竟有這樣的胸襟見識。
“元元，這件事情你有沒有告訴你爸爸？”媽媽小心翼翼。
“告訴怎麼樣？沒告訴又怎麼樣？”我調皮道。
“談對象這樣的大事應該讓你爸爸知道。這是你第一次戀愛”媽媽好言相勸。
“早就告訴他啦。哈哈。你們兩個說的話一樣。”我好笑道。
“我們？兩個？唉。”媽媽自問。輕歎了一口氣。
“爸爸讓我通知媽媽。媽媽讓我稟告爸爸。哈哈，你們真是……”
我緊急刹車，戛然而止。天！還好沒有說出口。若是媽媽傷心，我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