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芳芳。”牙套妹地站在教室門外向我招手。
“嗨,陳芳齡。”身旁的眼鏡哥向我露出了笑臉。
“你們怎麼來啦?”我微笑道。
“來接你一塊兒回家呀。”牙套妹笑嘻嘻。
“接我回家?”
我們三人雖住同一棟公寓,然而由於不同專業不同課時,不同教學樓不同校區,無法同出同入結伴去學。再加上校園幅員遼闊占地巨大,山上山下縱橫交錯,因此平日很難在校園聚頭碰麵。
“對呀,接你回家。”牙套妹挽上了我的胳膊。
“你們有事找我?”
“不是什麼大事。”眼鏡哥靦腆道。
“那你們稍等,我去收拾書包。”
今天的課堂已經全部結束了。幹脆與他們一道回家,邊走邊說。
三人並肩同行在風景如畫的校園裏,仿佛漫步在中世紀的歐洲城市,又好像置身於童話世界中的魔法城堡。邁著輕快的步伐,哼著悠揚的小調,行走在全球頂尖高等學府的小徑上。那時的我們意氣風發,青春年少,心情明亮得好似頭頂湛藍無際的晴空。
“什麼事呀?”我問牙套妹。
“跟我沒關係。”牙套妹賣關子。
“怎麼沒關係?跟大家都有關係。”眼鏡哥反駁。
“過個生日這麼金貴?還都有關係。”牙套妹撇嘴。
“你的生日?”我驚喜道。
“嗯,這個周六是我的生日。”眼鏡哥略帶羞澀。
“哇,提前祝你生日快樂,你想要什麼禮物?”我歡喜道。
沒有青年人不喜歡過生日,尤其是身處西半球北美洲,與故土親朋隔了一個大西洋的我們。
“什麼都可以。隻要你能來就行。”眼鏡哥興致高昂。
“來哪裏?”
“還沒想好呢,所以來找你們商量,你有什麼建議?”眼鏡哥發愁道。
“我?”我訝然。
“你和劉萌萌是我的知己好友,我拿不定主意,你們替我想想。”
“知己好友……”我和牙套妹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你打算在哪兒過,請多少人?”牙套妹問眼鏡哥。
“地方還沒選好,人沒多少,就咱們這幾個自己人。”
“自己人……”我和牙套妹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自己人是哪些人?總得有個數兒吧。”牙套妹問道。
“有你們倆,有我們係幾個同學學長,有我們羽毛球隊幾個球友,再有就是遠哥。”
“啊?”
“王遠?”牙套妹亦驚訝。
“對呀,遠哥是我哥,當然有他。”眼鏡哥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
“你認人當哥人知道嗎?同意嗎?自作多情。”牙套妹取笑。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眼鏡哥高深一笑。
“你說誰小人?”牙套妹瞪他。
“遠哥早就是我哥了,我們倆是哥們兒。”眼鏡哥自豪。
“和誰是哥們兒?你?”牙套妹發笑。
“我怎麼了?我雖然和遠哥不是一路人,可是我和他磁場對。”
“你還有磁場?”牙套妹不可思議。
“怎麼沒有?我雖然比不上遠哥,可也是我們生化工程的一枝花。”
“你?”我和牙套妹捧腹大笑。
“怎麼?你們不信?不信你去我們係瞅瞅,除了我,哪個男生不是好萊塢大片兒?”
“什麼片兒?”
“災難片兒!”
我們倆樂得笑彎了腰。眼鏡哥對自己的外貌如此自信,真讓我和牙套妹自歎不如。
“笑完了沒,說正事兒呢。”眼鏡哥不滿道。
“你說。”我笑道。
“你們有什麼好主意?”
“你自己怎麼想?”我斂笑道。
“這邊過生日都是辦Party,擱自個兒家。可是我房子小,咱們又是公寓,不能大聲喧嘩。可是一年就一次生日,這又是我來美國後的第一個生日,我想辦得盡興點兒。”
“什麼叫盡興?不醉不歸?滿漢全席?”牙套妹誇張。
“那倒不是。就是想大家夥一起開開心心聚一聚,聊聊天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