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折的長廊,蘇兒娉婷而出,今日,她著一襲湖綠裹身裙,襯得肌膚粉膩嬌豔,腰肢輕曳,玉臂款擺,使得這一身翠裙漣漪漾開。
蘇兒提了一隻精致木盒,上麵蒙了一層綢紗,盒蓋子鼓鼓囊囊的,如微風浮動的蓮蓬。蘇兒所及,除了她肌膚的迷醉芬芳,更有一股不出的誘人香氣。
越向長廊深處,獸頭燈愈加碩大,火光也更亮堂,一座砌滿浮雕的巍峨石門,陡然出現在蘇兒麵前。
蘇兒停在石室之前,用手輕扣了幾下布滿灰色浮雕的石門,隻聽裏麵傳出一聲嬌嫩的聲音:“誰?”
蘇兒輕聲回道:“瑰若,是我呀。”
石門應聲而開,瑣碎灰塵輕揚,蘇兒隨手擺了擺,款款而入。
裴瑰若過來迎蘇兒,眸子一眨,向裏麵努了努嘴,蘇兒循著望去,見裴鶴頹唐地仰在石椅上,把著一捧串珠,大力地搓著,並未披外袍,僅穿著鼠灰單褂褲,從腋下到前胸綁紮了一圈滲著血跡的綢帶,發髻也沒有理順,露出幹硬的花白發茬。
見是蘇兒,裴鶴眼睛一亮,卻轉向裴瑰若哼道:“今了誰也不見,讓她進來做什麼。”
見父親的餘光覷著蘇兒姨娘,裴瑰若會意一笑,俏皮道:“父王,姨娘好心來看你,你這般不領情,把姨娘氣跑了,我可不替你去哄啊!”
“鬼丫頭!”裴鶴剜了攀霓一眼,嘴角卻不自覺有些上揚,端過石台上的冷茶,揭開蓋子啜了一口。
蘇兒“欸”了一聲,溫柔地奪過裴鶴手中的茶杯,嗔道“這個涼了,你的傷沒好,又動了氣,再喝冷茶就窩在心裏了。”
裴鶴的眼皮霍然一掀,見蘇兒不與自己做口角之爭,的話又這般體貼,裴鶴暗暗抓緊了椅肘,裴瑰若“噗嗤”笑道:“我怎麼覺得,我爹在心裏趕我了?”
“知道還不走?”裴鶴故作惱怒地喝了一聲。
“哦——”裴瑰若陰陽怪氣地拖著長音,笑道:“我走我走,不打擾你們。”
難得,蘇兒沒有介懷瑰若的玩笑,反而朝瑰若溫柔地一笑,目送她離去。
見蘇兒進來,裴鶴不自在地理了理發鬢,正色道:“稀客啊,你怎麼過來了?”
蘇兒笑道:“一連幾,堂堂族王閉門不出,我當然擔心了。”
裴鶴驚訝地看了蘇兒一眼,沒想到今日,她竟對自己如此溫存,裴鶴忍不住把憋了幾的怨怒一吐而光,“在我炎魔聖殿,被一個毛頭子和黑衣人戲弄,真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那,連決和黑衣人引通鼎之火,把通殿內的炎魔門徒燒得傷亡慘重!還好當湧入通殿的門徒不多,不然,裴鶴難以想象有多少炎魔子弟會喪命。
通鼎中的盛焰,乃是萬火之宗,所向披靡,無以相克,一旦被其灼燒,必定化為灰燼!
幾百個炎魔門徒,在裴鶴、乃至魔尊的注視下,鬼哭狼嚎,焚為煙燼。裴鶴眼看著黑衣人帶著那子逃之夭夭,麵前卻有火海塞道,追也追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