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當雙手垂在身側,揪住衣角,緊張地搓來搓去:
“我,我在背台詞的!之前給我的劇本裏,正好女主角有過這句話!我印象很深,所以我……”
尚擎輕笑了一聲,饒有興致道:“劇本?你是一名演員嗎?怪不得這麼漂亮。你叫什麼名字啊,我要去看一看你演的劇,一定非常出色。”
“我啊?我的名字……我叫阿當,不過你搜不到我的劇的。”
像是戳到了傷心事,姑娘原本活力十足的聲音驀然變,甚至低落的垂下了頭,可憐兮兮地站在陰影中。
“我演的戲,已經都被剪掉了,那個劇本也給了別人,我已經不是演員啦,就,就不想演了嘛。”
男人被她懨懨的尾音晃了一下心神,再抬頭時,看似依舊溫和的眼眸深處,藏了幾分常人難忍察覺的戾氣。
“是不想演了,還是不能演了?”
阿當扁了扁嘴,搖搖頭道:“不能和不想也沒什麼區別了,總歸是不演了。好啦,你不要追問了嘛……”
尚驍凜這個“命之子”,煞孤星似的,誰碰誰死,她死了不要緊,反正就是一抹神識,可師父不能出事——還是她想辦法自己解決吧。
她轉移話題:“對了,你明不是還要去挑翡翠嗎?快去睡覺吧,不要熬夜,熬夜會禿頭的!”
男人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阿當這才想起他不喜歡黑暗的事情:“你怕黑啊……給你劍你又不要,要不,要不我陪著你吧!估——”估計電很快就來了。
但她話還沒完,就被男人一聲笑給打斷。
他微微俯身,竟是半躬腰靠近她,伸出一隻手臂擦過她臉側,按在牆壁上,他垂首看她,鼻尖與她幾乎要碰觸!
阿當倒吸一口冷氣,往後努力撇著身子,卻仿佛被困在了他的手臂和牆壁之間。
她仿佛都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鬆和琥珀的香氣,臉頰一瞬間燒得通紅。
“丫頭,”他聲音溫和而慵懶,“你太,不要輕易和老男人這種話。”
“你不老……”
他道:“我都二十九了。”
阿當瞪圓眼睛看著他,眼中寫滿真誠,急道:“男人三十一枝花,你還是花骨朵呢!”
尚擎驀然失笑:“你這丫頭,嘴怎麼這麼甜?”
他伸手摸向她頭頂,就在掌心即將碰觸她發絲的一瞬,男人頓了頓,慢慢把手收了回去。
“我不是開玩笑。以後不要輕易和男人這種話,保護好自己,你太了,更別早戀。”
話間,走廊裏的燈陸陸續續亮了起來,是酒店修好了壞掉的電路。
幾間房裏傳來被驚醒的房客的話聲,還有尚擎的屬下,遠遠焦急地呼喚:“先生?先生,您在哪兒?房間裏沒人,您在哪兒,我們這就趕到!”
阿當道:“你的人要來了,我得趕緊回去啦!”她一貓腰從尚擎的手臂下鑽了出來,一手抱著劍,一手向他揮舞,笑容燦爛:“你早點休息呀,我——唔!”
她倒退著走,卻不想男人忽然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