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哲罵了句髒話,還是衝上去抱起江蓉蓉,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摸了摸她頸部,感覺那裏雖然又冰又汗,還是有著微微的跳動,這才鬆了口氣。
“該死,遇到你我可真倒了八輩子的黴。”
他又罵了幾聲,手上卻利索的從衣服裏掏出一支裝著銀色藥水的玻璃瓶,用牙齒咬開蓋子,粗暴的塞進江蓉蓉嘴裏灌了下去。奄奄一息的江蓉蓉猛的彈了一下,便大聲的咳嗽起來。她用無力的手推開席哲,狼狽的翻身,對著地板就是一陣狂吐。幸虧她現在什麼都看不見,要是看到自己吐出的是一條條活蹦亂跳的黑色蟲子,恐怕會被直接惡心死。
那些黑色的蟲子一掉在地上就化為了汙血,江蓉蓉吐了至少三分鍾,不光是吃下去不久的食物,幾乎連胃液跟膽汁都吐了個精光,才癱軟在地。席哲免不了又是心裏狂罵她找死,不耐煩的從地上背包裏翻出一瓶水喂了她幾口,又直接澆了她一臉。
“我、我看到了……看到了……”
拚命的喘著氣,江蓉蓉用幹澀沙啞的聲音對著席哲。
“學校、學校下麵是空的,好大一個地下洞穴,裏麵有一個東西快要被喚醒……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好可怕,全是眼睛,好多眼睛,它們都在看我,到處都是,我的身上也是……”
見她眼神渙散,席哲不得不輕輕在她臉上拍了幾下,抓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喂,別去想了,看著我,聽見沒,隻要看著我,看著我的臉,告訴我,你是誰。”
江蓉蓉夢遊一樣的搖頭:“我看不見,我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但是它看見我了……它隨時都會出來,出來……要讓它再次沉睡……金盞花……處/女的血……BARALURA……”
她夢遊似的反複念叨著幾個音節古怪的詞組,雖然她一直在失去控製的胡八道,席哲卻因為對這種場景經驗豐富,再聯係自己查到的一些情報,不禁麵色陰沉。
他把還在囈語不斷的江蓉蓉抱到客廳另一邊躺下,想了想,脫掉身上的外套蓋在她身上,看了下時間,他的表情更加難看。也許別人看不到,但以席哲的視角,可以清楚的看見遠處學園方向的空裂開了幾條虛幻的縫隙,裏麵翻滾蠕動著汙泥一般的東西,仿佛隨時都會噴發而出。
“還以為是在上,原來在地下嗎。”
冷笑了一聲,他自言自語的。
至此時間已經不多,席哲可以肯定這次參與模組的玩家裏麵至少有一個人跟隱藏在莉莉絲學園裏的邪惡勢力是一夥的。也許就是她暗中動用了什麼方法讓其餘的玩家暴露,不但死在了被故意引來的調查局手裏,還成為了獻祭邪神的祭品。
“連這種事情都敢做,這一屆的玩家可真是夠可以的。”
席哲看了一眼已經昏昏沉沉的江蓉蓉,彎下腰拍了下她的臉,語氣強硬的:“你的失明隻是暫時的,亮之後應該就可以恢複了。記住我的話,一旦可以行走,就立刻朝著學園相反的方向逃走,越遠越好,不管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都別回頭,記住了嗎。”
江蓉蓉唔了一聲,席哲狠狠掐住她臉上的肉,威脅的低語:“重複一遍!”
他又是掐又是拍,直到江蓉蓉斷斷續續的重複了他的話,他才滿意的放手。
“可別隨便死了啊,臭丫頭。”
完他便閃身離開,留下江蓉蓉一個人又是哭泣又是發抖的縮在牆角,直到耗盡體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