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到岑王府請帖的貴婦姑娘們,都是名門望族的,對那些奇珍異草並不陌生,其中被搬走的花草之中,有好幾盆都是千金難求,甚至還有不少買都買不到,是岑王妃跟人借的。
但是海口誇下,花也被搬跑了,恐怕為了解釋賠禮,岑王妃都要跑斷腿了,更是要大出血一番才能補償人家了。
再薛妙妙跟著蕭燁出來,看到擺滿了岑王府門口的花盆,心情大好。
這一盆盆迎風盛放的奇珍異草,就如同一盆盆真金白銀,這一趟來得絕對不虧。
“就稀罕她這幾盆花?你信不信今日搬走了,明日她就敢編排你,鬧得人盡皆知。”蕭燁感受到她的好心情,忍不住給她潑冷水。
薛妙妙撇撇嘴:“她看我笑話的時候,可沒想過手下留情,憑什麼到我坑她的時候,就要心慈手軟了。大家各憑本事罷了,她被坑得血本無歸,證明她蠢。就算宣揚的人盡皆知,那也少不了被人嘲笑她的蠢笨。都多大的人了,連自己的東西都護不住,還當三歲搶糖果吃呢!”
她得意的揚起下巴,把人得誌的模樣演繹得淋漓盡致。
“哦?那王妃倒是跟我,她今日看了你什麼笑話?本王似乎聽到你被打了啊。”不提這事兒倒算了,一提起來他就要問清楚。
“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隻不過是大家都猜你打了我,打到我走路姿勢都不對勁了!”她擺擺手,語氣平靜,這話得波瀾不驚,就好似她今日午膳用什麼一樣尋常。
安平郡主在後麵追了上來,恰好聽到這句話,當下氣得胸口鬱悶,直翻白眼。
“哥,你別看她得這般輕描淡寫,都不知道她是如何毀你的名聲呢!一來就裝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之後還咳嗽,甚至別人已經往你家暴她那方麵猜測了,她一句辯解都不,還順著那些人的猜測,裝的越發柔弱不堪,連話都累得不出來了。”
安平郡主一下子衝到了蕭燁的麵前,急吼吼地道,生怕自家幹淨如白紙的大哥,又被這個妖女給騙了。
“我何曾過夫君打我,你不要誣陷我。”
“你是不曾過,但是你做的事情處處都在重申這一點。”安平郡主沒有在怕的,立刻就懟了回去。
“你看你自己都了,我不曾過,其他人的嘴巴又沒長在我身上,我怎麼能控製得住呢?況且我隻是我累了,一切都是她們想得太多。”薛妙妙一副無辜到不行的架勢。
“那別人提起哥哥的時候,你為什麼歎息連連,好像他做了什麼對不起的事情一樣?”
“啊,我沒有在意哎。我一直歎氣,是因為我打扮得這麼漂亮,她們卻一點都不懂得欣賞,沒一個誇我好看,反而一直在問王爺的事情,我覺得憂愁,她們恐怕都有眼疾,在替她們的家人歎息。”薛妙妙明顯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並且這裝的水平非常不咋樣。
把安平郡主氣得臉色全白,差點突出一口血來,聽聽這得是人話嗎?
得自戀到什麼程度啊,別人不誇她好看就是有眼疾?還有她怎麼不知道薛妙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如果真的這麼善解人意,也不會這般不要臉皮,把人家岑王妃的花都搬光了。
“你休想抵賴,我看的清清楚楚,你就是想毀我哥哥的名聲,那裏麵所有的夫人都能作證。”
她的咬牙切齒,薛妙妙卻不搭理,反而認真地看向蕭燁:“夫君,我累了,咱回吧。”
蕭燁瞥了她一眼,倒是一旁的安平郡主很快他們就這麼走了,立刻輕聲道:“哥哥,要不你跟我回府瞧瞧吧?我給禮哥兒和儀姐兒買了不少東西呢。”
“不必,我和王妃有事相商。”他立刻就拒絕了安平郡主的提議,衝著薛妙妙看了一眼,便先行上了馬車。
安平郡主見他走得果斷,絲毫不多看她一眼,頓時氣得跺腳。
倒是薛妙妙輕輕笑開了:“當著我的麵兒就敢搶我的人,郡主也真是膽子大得很。不過可惜了,在夫君心裏一直分得很清楚,哪怕你們一母所生,都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誰都越不過枕邊人。我永遠是他下半輩子最重要的人。”
她故意留下這幾句戳心窩子的話,看到安平郡主被她的敢怒不敢言模樣,心中才算痛快,婷婷嫋嫋的上了馬車。
結果剛一撩開車簾,就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臉上嘚瑟的笑容立刻收起,稍微一眨眼又變成那副水嫩嫩隨時都要撒嬌的模樣。
蕭燁的眉頭跳了跳,十六歲的王妃肯定學過唱戲,這臉變就變,他還是頭一次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