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揍你一頓。”
完就舉著掃把,朝他衝過來。
盛燃:“?”
盛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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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畫室內——
老舊的播音機樂此不彼得播放著那曲《仙配》,將“樹上的鳥兒成雙對”唱了一遍又一遍。
白發老人架著一副眼鏡,跟著播音機裏的調子,邊哼著曲兒,邊舉著筆,在紙上細細描繪出對麵男生的輪廓。
男生坐在畫室的角落,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他皮膚很白,常年未見陽光的蒼白,但意外的,與這白皙皮膚相配的身材卻並不瘦弱。完美的一字肩,也能將再普通不過的衛衣撐起版型,衣袖稍稍被捋起,露出的臂肌肉線條流暢又緊實。
臉部輪廓分明,五官精致,一雙鳳眼,眼角微微上挑著,仿佛生就有勾人的魔力,但他的眼神卻很冷淡,三分散漫七分淡漠,不動聲色地將人隔絕到千裏之外。
突然傳來的嘈雜聲讓男生皺起了好看的眉,正要開口話,卻被老人嗬斥了一聲。
“別動!”
孟老爺子語氣難得地嚴肅認真,“畫畫是件嚴謹的事,每一個角度、光線的變換都會影響畫的效果。畫畫之前不是和你了嗎?你現在就是木頭,木頭人玩過沒有,就是不準話不準動,把眉毛給我捋平咯!”
“……”
盛於璟默然。
外麵依舊嘈雜,除了女生氣急敗壞的怒罵,和大黃狗的虛張聲勢的吠叫,似乎隱約還摻了點男人的聲音?
盛於璟忍了又忍,在即將忍無可忍的前一秒,孟老爺子忽然停了筆,“外麵怎麼這麼吵?”
他走到窗戶前,朝樓下的院子裏看過去,一眼就看到自家乖外孫女舉著掃把在追著一個男人打。
孟老爺子嚇了一跳,不是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男人嚇的,也不是被院子裏的雞飛狗跳嚇的,而是被他的乖寶外孫嚇的。
上一次這麼驚慌,還是兩年前,他的乖寶外孫,把人打進了醫院。
他連忙放下筆,在身前的圍兜兜上胡亂擦了擦手,嘴裏還念念有詞,“不要出了人命了不要出了人命了……”
見他這麼驚慌,盛於璟以為江萌外麵出了什麼事,也立馬起身想跟下去,卻又被孟老爺子嗬斥了一聲,“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不是讓你別動!”
“……不是要出人命了?”
“出個屁人命,老頭子我這不是正要下去把萌萌拉上來,讓她別把人揍死了嗎?”
“……”
原來出人命是這個意思。
盛於璟重新坐回椅子上,做回他的“木頭”。
孟老爺子緊趕慢趕下了樓,到門口的時候,江萌還在追著盛燃打,兩人中間隔了一個矮木桌,江萌繞著矮木桌追著他跑一圈罵一句,她罵一句,盛燃就頂一句。
“你這個臭流氓,有膽子耍流氓,沒膽子和你江大爺打一架是不是?”
“妹妹,我這不是沒膽,我是從來不和女孩子打架。”
“什麼從來不和女孩子打架,你就是沒膽!有膽子你就別跑,站在那讓我打!”
“站在那讓你打,那我不就是白癡了?”
“你就是白癡!”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孟老爺子頭都大了,他大聲嗬斥,“住嘴!”
江萌和盛燃都被嚇了一個激靈,停下互懟,不約而同看向他。
孟老爺子沒想到自己有這麼大的震懾力,咳了咳,做出特別生氣的表情,使出特別威嚴的語氣,質問:“怎麼回事?”
江萌正要憤憤告狀,卻被盛燃搶了先。
“孟老先生,我是盛氏的盛燃,前一陣家父求得了孟老先生的一幅畫,很是喜歡,家父飲水思源,所以今特意讓我來拜謝您,至於剛剛……”
他頓了頓,朝江萌笑了一下,“是我開了個不得當的玩笑,惹朋友生氣了,抱歉。”
男人仿佛瞬間換了個人,方才吊兒郎當的輕浮氣質一點全無,行為談吐禮貌而穩重。
江萌當場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