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她整個人都不會呼吸了,像溺水的人,兩隻手死死地揪著陸沂南的胳膊。得聞她的反應,陸沂南唇角不自覺地揚起,再次加深了這個吻。
試衣間外,沒找著陸沂南的人群仍不肯罷休。
臨近商場打烊,營業員急著下班,生怕無關人員帶來負累。索性以沒人來過店裏的理由,把人悉數轟走了。
慢慢悠悠地,陸沂南的唇從她的唇上撤退了下來。
臨別時,還不忘咬了記她的下唇,作為懲戒。
相對於陸沂南的得意洋洋,王嘉桃則像個失了魂的娃娃,瞪著眼,沒動作。
他捏了捏她的臉,她也沒反應,跟平時張牙舞爪的王嘉桃對比,像是兩個人。
他忽然覺得,她這樣聽話乖順的樣子,也怪可愛的。
既然陸沂南已經掌握個中訣竅,那他不介意讓她多聽話點。
“扣扣——”
營業員顯然沒意識到男人的身份,不耐煩地在那兒扣門:“先生女士,我們店要打烊了,要結賬請趕快,十點半後收銀係統就關閉了。”
見裏頭沒音,營業員又識相走了。
陸沂南整理了一下衣著,臨旋開試衣間鎖扣時,又停住了。
他回過頭,不再壓抑嗓音,還是初識時王嘉桃從手機聽筒裏聽見的,那樣安心、那樣沉著。隻不過,此時此刻,即便他嚐試壓抑住笑容,但笑意卻已然不由自主地從唇角跑出來。
“喂,王嘉桃。”
“幹嘛。”
他彎下腰,壓在她麵前。
分明是戲謔的話語,卻字字篤定——
“做我女朋友吧。”
“啊?”
王嘉桃好不容易回過的魂,又跑到地球另一端去了。
陸沂南是個急性子,哪能等得及她慢悠悠回神。
驕傲如他,頭回產生了不確定的懷疑,他擔心她會拒絕,也擔心她不是如他一樣地喜歡著他。於是,隻好假裝拿玩笑話,嚇唬她。
他故作神秘地壓在她臉旁,循循善誘,“你可得想好,你要不答應,我就把你爆我黑料那事兒抖出去。錄音我都收著呢,回頭就讓經紀人給你發律師函。”
“王嘉桃,一分鍾。”
陸沂南在她麵前豎了根指:“就給你一分鍾時間考慮。”
“不用。”
王嘉桃一股腦地抬了腦袋,隻是沒想到他的臉近在咫尺。
就那麼抬頭的功夫,兩瓣唇就擦上了他的麵頰。
話還沒完,她又心虛地低頭了。
不用這二字,實在模棱兩可。
交雜的情緒之下,陸沂南顯然沒了平時的機敏冷靜。隻以為她是否認的,氣得直接旋開了門鎖:“等著!明律師函直接送貨上門。”
他大步一邁,就要走出去。
王嘉桃一著急,沒管住手,直接拉上了他的。
“我的意思是……”
“是什麼?”他追問。
“我答應你。”
越聲音越輕,到後來甚至細若蚊蠅不可聞了。
不過好在陸沂南聽力好得很,已然準確無虞地收進耳朵裏了。
王嘉桃壓根沒想到,他會這樣問她。
甚至於這種可能,她也是從不敢想的。
雖然陸沂南拿她玩笑的時候,她也會猜測他是不是對自己也是有那麼點意思的,不過那也僅僅是她一個人的猜測而已。從未想過成真,也未想過能夠成真。
當初他開玩笑地跟她“當陸沂南的女朋友紅得更快”時,他以為隻是她笑話她的一種方式,卻沒想到終有一,他居然會真實地開口。
王嘉桃至今沒談過戀愛,更不敢想象跟影帝談戀愛是什麼樣。
可當他真的開口問出這句話時,王嘉桃知道,她肯定會答應。
大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呢?
應該是那心跳得快逃出胸腔,她揪著胸口布料,生怕心跳聲漏出來的那次。
不過,好在以後不用揪心口了。
可以讓它放肆大膽地跳了。
臉紅是不是會傳染?
沒一會兒,王嘉桃臉上的紅暈,居然傳到了陸沂南的耳根上。他不自然地撓了撓後腦勺,唇角的笑壓抑不住,在她麵前頭回結巴了:“我、我去外麵等你。”
“先別。”王嘉桃喊住她。
她扭扭捏捏地拉住了他的袖管,戳戳他的唇。
“你這裏……沾到我口紅了。”
“幫我擦掉。”
“好。”
王嘉桃伸手就要拿袖管去抹,哪隻陸沂南竟然撇掉了她的手,“不對。”
“怎麼?”
他拿指點在了她唇尖上:“給我親掉。”
臉燒得紅燙,王嘉桃哪聽過這樣的話。
羞赧之下,直接提起了袖子往他唇上一頓猛擦。
害的陸沂南在那兒直叫:“輕點輕點,我叫你祖宗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