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奇看著男子出示的證件,相比於常規的警徽標誌,上麵多了一個鮮紅的印章。
如果他記得不錯,那是屬於聯邦議會的。
他在心裏深深地歎了口氣,麵上卻露出西蒙式招牌微笑,疑惑而不失溫和地道:“進來吧。”
雖然是單人學生公寓,但房間的麵積卻不算,足有三十多平米。
除了必要的床具、衣櫃和書桌,還可以擺下一個圓餐桌和木椅,加上書桌配套的椅子,剛好有兩把。
霍奇讓兩位警官坐在椅子上,自己坐在床上。
坐好以後,還不等他開口詢問,那位年長的男性警官,就麵色嚴肅地開口了。
“請問萊昂德先生昨晚有沒有遇到什麼異常狀況?”
“異常狀況?”
霍奇恰到好處地表露出自己的疑惑,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猶豫地道:
“如果是不正常的情況,昨晚確實有過一次,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警官的那種。”
“沒事,你,我們自己會判定。”
中年警官道,一邊的女警官也打開本子準備記錄。
“昨晚我看完書正打算睡覺,就聽到門外傳來砰砰的砸門聲,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因為不太可能有人這個時候來找我,還這麼不禮貌。”
到這裏,他配合地皺起眉頭,顯得有些不愉快。
“然後呢?”旁邊的女警官迫不及待地開口詢問。
“我有些警覺,就沒有馬上開門,隔著門問他有什麼事,他他是奧夫,找我有急事,這很明顯不對勁……”
“為什麼不對勁?”中年警官打斷他。
“奧夫是我家的男仆,如果真是他本人,不可能這麼不守規矩,而且他話時的聲音和斷句,聽起來也很怪異,奧夫的聲音我記得,絕對不是這種。”
“奧夫?”中年警官點頭,“有這個人的記錄嗎?”
這句話是對他身邊的女警官的。
“哦,我找找,”女警官手忙腳亂地翻找公文包,很快,從裏麵抽出一張白紙,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左上角似乎還有圖片。
“奧夫·格林,17歲,來自桑格納鎮,萊昂德家族的跑腿男仆,喜歡打撲克和睡懶覺……”
“念重點!”中年男子打斷她。
“哦哦……他於聯邦曆19年8月10號1:0分,也就是昨晚,確定死亡,死亡地點萊昂德莊園。”
“什麼?他死了?”
霍奇驚呼出聲,如每一個聽到不可思議之事的少年那樣,再也不能保持貴族的矜持和禮儀。
“這不可能!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我才見過他,那時他還好好的,他怎麼可能在這之前就死了,那我昨晚見到的是什麼?”
“萊昂德先生,請保持冷靜。”中年人開口,聲音中帶著一股奇異的、仿佛能安定人心的力量。
在這股力量的影響下,霍奇勉強平複了心緒,但目光轉動間,還是難掩驚慌。
“你剛才不是那不是奧夫嗎?怎麼又在昨晚見過他?”
中年警官見他暫時恢複了冷靜,複又詢問道,目光銳利。
“他有急事找我,我雖然覺得不太對勁,但以防萬一,還是把門打開了。不過隻開了一道門縫,但我可以確定,那確實是奧夫的臉。”
中年警官點點頭,但又提出了疑問:“奧夫隻是個普通的跑腿男仆,萊昂德家族這樣的仆人很多,你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聲音、名字、長相都可以對應上?”
霍奇此時已經冷靜多了,聞言緩緩露出笑容,帶著點矜持和羞澀。
“這是貴族繼承人必備的素養,當然,和我生記憶力好也有關係。”
“警官,所以昨晚那人確實不是奧夫對吧?”他有些後怕,“雖然長得和奧夫一樣,但他當時的表情和眼神實在太嚇人了,就像是……就像是死人一樣。”
“後來羅伊斯過來找我,他似乎聽到了動靜,就提前走了,我當時還覺得奇怪來著……”
羅伊斯就是後麵來的紅發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