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飯,林秋白早早的把妞妞哄睡了。拿出電話,習慣性的翻到那個號碼,想著白天的事也許是一個誤會,拔通了他的電話,電話在響了幾聲以後,傳來的還是那個自已熟悉而又親切的聲音。先是問他吃了沒,又問他在哪裏。張墨說還在D省出差。要等兩天才能回去。林秋白自嘲的笑了,告訴他說她今天下班的時候在街上看到一個跟他長的很像的男人,以為是他呢,還害的女兒不停的喊爸爸爸爸呢。張墨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說讓她別亂想,早點休息。林秋白的心漸漸的沉了下去。又問了問他那邊的天氣,讓他注意別中暑了。要多多喝水這類的話,剛要掛掉電話,張墨的聲音喂了一聲。林秋白拿起電話,問他還有事嗎?張墨說沒事,就是想她們了。讓她跟妞妞也要保重。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林秋白斜倚在窗前,看著窗外那輪白月光,靜靜的懸在天邊,稀疏的幾點星光零零的點綴著夜空.昏黃的路燈下有飛蛾撲去,誰都不是寂寞的.月光有星的陪伴,路燈有飛蛾的奉獻.可是林秋白就覺的自已從來就是一個人,一個人的世界,一個人的江湖,一個人的喜,一個人的悲,一個人的人生,一個人的經營,居然連一個觀眾都沒有.為了這個男人,得罪了父母,疏遠了朋友,那時候孤注一擲,滿滿的一顆心裏想的全是一定要幸福給他們看,告訴他們她的選擇是正確的。而如今這個男人卻將親手毀掉這份幸福。可笑的是曾經自以為是的幸福原來隻是自已的一廂情願。
淚水順著林秋白的臉頰流下,心痛的近乎死掉,那種透入骨髓的冰冷再次向她襲來。
工作開始逐漸步入正軌。從A城回來以後,司機跟秘書把那天的所見所聞略略的添了油,加了點醋講給每一個人。再加上江重回來後對李騰遠的態度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所有的人似乎都從中嗅到了什麼似的,不再像起初那樣抵觸李騰遠,而且開始尋找機會去李騰遠的辦公室彙報工作。重要的,不重要的,當急的,不當急的,總之能跟李書記麵談一下自已的構思,自已的想法,自已的思路,似乎心裏才算安穩一些。
對於所有前來彙報工作的人,李騰遠都是保持微笑,平和而親切。不肯定,不否定。於是每個人的心裏又開始沒底起來,因為實在不知道這位新來的書記心裏在想什麼。
在這個偏遠的省城裏,沒有多少人了解李騰遠,可是在A城,卻有太多人了解這位身家不可估量,名義上在政府掛一閑職,實質上手裏卻操著生殺大權的閑散人的脾氣。
表麵上是安靜的,平和的,親切的,不急不躁,不溫不火,但是卻是一個可以殺人於無形之中,笑談間會讓對手飛灰煙滅的狠角色。在A城一眾豪傑裏端的是無情狠辣。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則趕盡殺絕,絕不會給你春風吹又生的機會。隻是這位閑散人卻從不會恃強淩弱,欺軟怕硬,而且行事極為低調。據說他還有一個強大而神秘的背景,隻是當事人不說,沒人知道這背景是什麼。
當A城的人有一天從睡夢中醒來,卻突然發現這位閑散之人搖身一變,離開A城去了一個偏僻的C城當了一把手。從此開始了他清寡的政治生涯。沒有人會去質疑他的能力。相反,很多人都認為那是C城的福音。因為李騰遠的睿智、果絕,冷靜以及強大的背景與經濟實力,C城的變化與發展那就是指日可待了。
有人想攀附,有人想巴結,用盡了渾身解數,卻發現對方刀槍不入。
給錢?對方的身家無人知道,隻知道他的外公年輕時去了國外,在國外經過一番辛苦打拚,為自已闖得一片天地,生意遍布全球。
老人臨終前宣布自已所有的遺產全部由唯一的外孫李騰遠繼承。
畢業於哈佛商學院的博士生沒有讓他逝去的外公失望,將他遺下的產業繼續發揚光大。
時值今日,究竟有多少資金,估計這位博士生自已也說不清。
所以視金錢為糞土用在目前李騰遠的身上是再貼切不過了。
給女人?他曾經的妻子是A城出了名的美女。在生產的時候,大出血,香消玉殞,隻給他留下一個兒子。從那時起,便再沒有聽人說起李騰遠的任何風流韻事來。A城多少達官貴人,名媛淑秀擠破了腦袋想成為李太太。隻可惜對方卻是連眼皮也不抬一下,把所有的追求者不是拒之門外,而是拒之千裏。在這一眾女傑裏,唯有一人讓李騰遠頭痛,那就是她的小姨子。其實說小姨子也不十分準確。因為對方不是自已已亡妻的嫡妹,是她的一個遠房表妹。叫張簫,今年二十九了。據她說在看到李滕遠第一眼的時候,就愛上了他。而她第一次見到李騰遠的時候,是在十八年前,她表姐的婚禮上,那時候,她才十一歲,還是一個梳著羊角辮,玩著跳皮筋的小姑娘。李騰遠對當時的她印象不是太深刻。幾年過去後,當初的小姑娘長成了亭亭玉立,潑辣靈動的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