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田恬回到樓裏,看著田恬進了辦公室,林秋白便轉身去了李騰遠的辦公室。
李騰遠的辦公室,姬雲海正從他的櫃子裏拿出一盒茶葉,打開盒蓋,放到鼻子下聞了聞:“這是去年的雨前茶吧?都放陳了。”
“去年讓茶場送來的。後來可能忘喝了。”
“我嚐嚐,看看味道怎麼樣了。‘姬雲海一邊打開盒子一邊說道。
“那裏邊不是有很多新茶嗎?”
“嚐嚐您的茶場出的茶葉味道如何。”姬雲海笑著說道。
“書記,您不是準備讓林秋白去A城嗎?這次怎麼沒一起任命。”姬雲海隨口問道。
“這次直接提她有些突兀,先讓韓微微她們給她做個鋪墊,回頭再提她就不會有人說什麼了。”李騰遠淡然的說道。
“唔。”說完姬雲海將剛泡的茶水放到鼻子下麵聞了聞,輕輕的抿了一下:“味道還行。”
李騰遠正待要接話,卻傳來了敲門聲,還沒等開口,卻已經有人推門進來了。姬雲海端著杯子有些錯愕的看著衝進來的林秋白。
一進屋,看到姬雲海,林秋白有些愣怔,衝著姬雲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姬副省長也在。”
“唔,小林有事?”
“嗯,我就幾句話,說完就走。李書記,我想問問您,田恬的爸爸主動自首並且主動退賠,會怎麼處理?”
“這是司法機關的事。”李騰遠看著她淡淡的說道。
“您別跟我打官腔。我來找您也沒有要求您的意思,她爸也是咎由自取。我就是想問問,最終的結果會是什麼。”林秋白態度較往日有些強硬。
“小林,走,去我辦公室,有什麼事,我跟你說。”姬雲海推著林秋白向外走去。
“不用,雲海,你讓她在這兒說。”李騰遠對姬雲海說道。
甩開姬雲海的手,林秋白有些倔強的站在那裏,盯著李騰遠問道:“會做很多年嗎?”
“小田一定跟你說過,給過她父親機會的,但是他放棄了。他主動去自首,不過是想求個心裏安慰。我跟你說過,遇事該糊塗的時候一定要糊塗些,不要總是刨根究底,你以為你是好心,卻不知道你的好心會讓別人更加痛苦,你怎麼一點也沒往腦子裏記。”
李騰遠訓斥著她,可是看她有些泫然欲滴的樣子,心卻又軟了下來,換了語氣說道:“鑒於他父親有主動自首與主動退賠的行為,應該會從輕的。”
“我隻是看田恬很痛苦的樣子,就是想來問一下最後會怎麼處理。又沒有說是來給她父親求情什麼的。”林秋白小聲嘟囔著。
“該怎麼處理是司法機關的事,明白嗎?”
“嗯,明白了。那你們忙吧,我走了。”林秋白低著頭轉身向門口走去。
姬雲海看了看李騰遠看林秋白背影的眼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說道:“書記,我也有點事,先走了。”
李騰遠嗯了一聲,姬雲海便隨著林秋白一起走了出來。
“跟我來。”出了門的姬雲海對林秋白說道。
“唔。”林秋白有些意興闌珊的跟在姬雲海身後向他辦公室走去。
坐在沙發上,等著姬雲海訓她,可是半天過去了,卻沒有動靜。心虛的抬頭看看他,說道:“您有事嗎?如果沒什麼事,我想回辦公室了。”
“司法獨立原則你知道嗎?”姬雲海問道。
“嗯,知道。”
“做為一省書記,是決不能幹預司法獨立的。再說他本便厭煩官場上的貪汙受賄、爾虞我詐、推諉扯皮、拿著人民給予的權利卻不給人民辦實事的人。對於田守政,因為你,他已經做了最大的退步,否則依他的性子,像田守政這種做為一方父母官,能把C省最有錢的資源重市管理成目前這個樣子,幾千萬的款項卻說不清楚流向的庸官,至少也得判個無期。但是他卻給了他一個選擇的機會。幸好田守政還不是一個泯頑不化之徒,他至少還知道對不起他曾執政的一方民眾,自已積極主動的自首,要求退賠,並有舉報他人的重大立功表現。
“我沒有要給他講情的意思,我自已幾斤幾兩我自已知道。我也隻是想問問他到底能判幾年。田恬說她爸身體不好,怕看不到她結婚的那一天。”林秋白低著頭,看著自已的手指有些冤枉的說道。
“田恬讓你來問的嗎?”
“沒,我自已來的。”
“唉,田恬跟他爸都明白與其負疚的過一輩子,不如做點什麼補償一下。從一個要職上下來做一個普通人跟自首伏法的結局不一樣,但是心理落差卻都是一樣的,他們選擇了一條最明智的路走。田恬沒有再找,也沒再問,`這是她的聰明之舉。偏你……唉。”姬雲海深深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