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他倆,林秋白扶著閆馨河進了臥室。
一晚上,就聽到閆馨河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會兒坐起來,一會兒又躺下,最後怕影響林秋白,幹脆起來,披了件衣服出去了。林秋白歎了口氣,也下了床跟了出去。
“影響你了?”看著她閆馨河不好意思的問道。
“沒事,反正也睡不著。”
“茶葉在哪兒?燒點水,咱倆也學古人秉燭夜談。”
“秋白,你說明天能見到我媽嗎?”
“不知道。”
林秋白向廚房走去。燒好水,找到茶葉,沏了一壺茶,給自已和閆馨河倒上,盤腿坐到沙發上說道:“好了,你可以傾訴了,我今天是你的聽眾。”
一杯接著一杯,林秋白都不知道自已倒底喝了多少茶。就知道最後實在支撐不住了,倒在沙發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窗外一片漆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問道:“幾點了?”
閆馨河坐在沙發對麵:“快六點了。”
聽完,又一頭倒在沙發上,問道:“你一宿沒睡?”
“我睡不著。”閆馨河可憐巴巴的說。
伸了個懶腰,撩開蓋在身上的被子,坐了起來,林秋白按了按有些發漲的太陽穴:“不睡,你今天能撐住嗎?”
“秋白,你說今天能見到我媽嗎?”
“大姐,這個問題你問了我一宿了。”林秋白撓撓頭,無奈的說道。
閆馨河坐在沙發上,擁著被子,獨自流著淚:“我爸走的早,為了把我養大,我媽都沒敢嫁人。三十多歲就開始守寡。秋白,你知道我跟我媽的感情的。小的時候看著我媽為了養我,天天那麼累、那麼苦,我就總想等我長大了一定好好孝順她。現在我長大了,還沒來的及孝順她,她就……”還沒說完,閆馨河就嗚嗚的哭了起來。
林秋白走過去,摟著她的雙肩,安慰道:“沒事的,馨河,你媽肯定不會有事的。”
“我就怕我媽會有事,如果我媽真有事,我怕是也活不下去了。”
聽了閆馨河的話,林秋白默默的坐在沙發上,輕輕咬著嘴唇。她知道現在找誰都不如找李騰遠來的直接。可是姬雲海前段時間才剛剛提醒過自已,再說李騰遠剛提了自已,外麵正傳的瘋言瘋語,現在再去找他,他是否肯幫忙呢?如果劉阿姨真是這次C省的人事大調整的犧牲品,而稍有些政治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次事件的起因是因為李騰遠而起,那麼他會出麵嗎?
可是劉阿姨是那個少年時便看著她長大的人,想想那時候,經常的在馨河家過夜,三個人常擠在一張床上,半夜朦朦朧朧中都能感覺到劉阿姨起來給她們蓋被。一大早便把早飯做好,幸福而滿足的看著她跟馨河邊吃飯,便打嘴仗。雖然馨河爸爸死的早,隻靠劉阿姨一個人撐著,可是每每給馨河買東西,必會給她也帶一份。旁人看著她倆經常穿戴一樣的出門,還以為她們是姐妹倆,每到這時,劉阿姨都會幸福的一邊摟一個,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驕傲的跟人家說這是她的一對雙胞胎女兒。
兒時的記憶純真而美好。
林秋白看著閆馨河坐在對麵哀哀的哭著,拿出電話猶豫又猶豫,最後咬了咬牙,按下了那個早已熟記於心的號碼。
新的一年剛開始,再加上省裏最近一係列的人事變動,有太多的工作等著他去做。李騰遠感覺自已就像一架機器般每天不停的轉動。開不完的會,閱不完的文件,處理不完的政務,讓他從未在淩晨2點之前睡過覺。
昨天也是忙到很晚才睡。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有音樂聲響起,躺在床上,有瞬間的失神,停了一會兒方想起那是自已的手機鈴聲,打開卻是林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