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故人心亦變(1 / 2)

第二天,周磊早早的便在林秋白家的樓下等著。昨天晚上見到林秋白後,方知她們最終還是找了李騰遠,並且順利的見到了趙玉茹。聽到這個消息時,周磊便覺心有些鈍鈍的痛,似有一把經年不用的刀一點一點的在他的心上剜著一樣,臉便一點點的灰敗下來。其餘三人尚在討論明天如何去找張蔓蔓,卻沒人注意周磊的神色。待想起明天要繼續去找張蔓蔓時,林秋白將臉轉向周磊時,才發現周磊的神色不對。

她關心的問道:“學長,你不舒服嗎?臉色怎麼不對。”

周磊苦澀的笑笑:“沒事,今天忙了一天,可能餓了,胃有些不舒服。”

聞言,林秋白立刻站了起來說道:“你等會兒,學長。馨河,你家有龍須麵嗎?”

二十分鍾過後,一碗熱氣騰騰的西紅柿油菜麵便做好了。林秋白將麵放到周磊的麵前:“學長,吃碗麵,胃會舒服些。”

接過麵,挑了一筷子放進嘴裏,周磊的心便覺踏實了些,原來她一直記得自已的習慣:吃麵喜歡吃略微煮的過一些,不喜歡在麵裏加調料,隻喜歡用清水煮,出鍋時加點鹽與香油即可。猜測終究隻是猜測,原來林秋白的心裏一直有自已,是自已想多了。自已安慰了一番自已,方覺心裏舒服了一些,臉色便慢慢的有些緩了過來。

說道明天還要繼續去找張蔓蔓,周磊說他沒什麼事,可以陪她們一起找。陳子威有兩台手術要做,去不了。於是大家便約好第二天早上八點出發。

看著林秋白從樓裏出來,周磊按了一下喇叭,林秋白遠遠的笑著向她走來。周磊微眯了雙眼,恍忽中走來的是那個十四歲有著明媚笑容的少女。

拉開車門上來,淡淡憂傷的女聲在輕聲唱著:

天黑了

孤獨又慢慢割著

有人的心又開始疼了

愛很遠了,很久沒再見了

…….

“吃飯了嗎?”林秋白一邊問著,一邊將收音機打到了新聞頻道。

“吃過了。”

“那我們去接馨河。”

“嗯。”

溫暖的車廂裏兩人再沒說話,隻有電台裏輕柔而莊重的女聲播報著新聞。

夜有些深了,林秋白拖著疲倦的身體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找到了張蔓蔓,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幹練的女人。聽到她們的目的後,沉默了片刻卻堅決的回絕,饒是他們如何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卻無濟無事。對方一口咬定什麼也沒有。

閆馨河急的撞牆的心都有。

送她們出門時,張蔓蔓說:“趙總是個好人,雖然有時候對下屬嚴苛一些,但是卻從無害人之心。她也許是清白的。”

問她如果有那麼一天,能否出庭做證,她淡笑道:“我什麼也證明不了,因為很多東西都忘了,對不起。”

關門的刹那,林秋白看到她眼中的不忍與歉意。那一眼讓她確定她手裏一定有東西。

但是僅此而已。

一路上閆馨河沉默的坐在車上,一句話沒說。

張蔓蔓的不合作等於提前宣判了越玉茹的罪刑。

該說什麼?埋怨母親做事不夠精明?還是怨恨賈強的無情無義?

母親不是先知,賈強也從未在自已的額頭刻上:“我是好人。”怨隻怨社會太凶險,人心太複雜,我們太稚嫩。

林秋白握著閆馨河的手安慰道:“別著急,我們現在已經找到了張蔓蔓,隻是我們需要一點時間。阿姨一定會沒事的。”

閆馨河輕輕的笑,眼淚紛亂的落下,卻沒有說話。

從來沒有看過閆馨河如此的冷靜,林秋白紅著眼圈有些擔憂的摟過她:“馨河,你一定要挺住,你倒下了,阿姨就真的沒指望了。”

“沒有人會去證明她的清白。”閆馨河絕望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