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未晞猛地回神，看著眼前的人，頭腦中還有眩暈感。
“將軍你怎麼了？”
“沒事。”
副將五大三粗的，根本沒發覺此刻眼前的人已經換了一個靈魂，愣愣的點頭，“那我繼續彙報？”
“嗯。”
未晞就高冷的站著，秉持不知道就不話才會看起來高深莫測的大佬形象。
而副將雖然奇怪，但還是沒想那麼多。
畢竟，人就站在他麵前，難不成還能瞬間就換了。
他也隻是覺得將軍可能想到了什麼讓他不怎麼滿意的事情才會如此的……冷若冰霜。
當然，他怎麼可能會想到……向來對下屬溫和隻是在戰場上才會表現出煞氣的將軍就在那麼一瞬間換了靈魂。
這不是無稽之談？
副將繼續稟告戰事，而未晞……看起聽得認真，實際上，隻是在發呆。
上個世界裏，她帶著抱枕花了很長的時間去找所謂的人魚棲息地，也一直因為抱枕的記憶而各種變換方向而找不到。
一開始，她也不在意，反正人在她身邊就行。
找不找得到，都無所謂。
但是後來……
抱枕離開的非常早，先是記憶，從二十四個時漸漸的倒退。
二十個時，十五個時，十個時……直到真的成了魚一般的七秒記憶。
也是那個時候，未晞才明白……
為什麼人魚窮其一生都要回到人魚的棲息地。
隻是因為，沒有特殊的供養，他們死亡的速度會非常的快。
微樂也是一樣，隻不過因為成為過人類，才稍微的慢一點兒。
但是，有的事情就是不美滿。
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團子也不可能給出劇情裏都沒有出現過的地方。
最後，黑也不知道大姐和戈少爺去了哪兒。
微樂死了，化成了一灘水。
黑的餘生，就是代替她照顧好那些已經人類化的人魚。
至於其他的，他再也沒有想過。
戈羽是在一傍晚消失在未晞懷裏的，隻留下了一灘水。
但是死的時候，戈羽還是叫出了未晞的名字。
那一瞬間，戈羽是真正的自己。
他想起了他的一生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一次一次的失憶，一次一次的愛上。
就算是重複，也覺得很美好。
但是……終究都是泡沫。
這是未晞第一次這麼真切的感覺到抱枕身上的悲傷。
以往的位麵裏，抱枕在她的保護下，會一生安樂活到死。
最後隻有滿足，沒有悲傷。
但是這一次，他連自己的記憶都隻擁有了最後三秒。
未晞不太能懂那一刻自己心裏的感受。
就是……有點不舒服吧。
後來團子才告訴她。
人魚的一生，隻有在魚尾“死亡”的時候才能打開記憶的鑰匙。
要麼是人魚死亡的瞬間，要麼是魚尾被斬斷的瞬間。
而戈羽的前世，之所以會黑化，就是因為後者。
如果沒有未晞把他從方老板的手中救出來，那麼最後迎接他的，是無止盡的暴虐，日複一日的重複，甚至被賣到人魚的俱樂部被“恩賜”，最終一次意外下魚尾斷裂。
所有的黑暗襲來，黑化是意料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