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席子恒隻能忍。
女病人大概也是性格囂張的，更是因為自己的病，知道自己沒多長時間活了，所以壓根兒不在乎自己幹的事情是不是突破了某些界限，但是因為席子恒的忍耐，所以越發的囂張。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席子恒就是她的奴隸，不管什麼過分的話，他都隻是安靜的聽著，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這年頭，泥人都有點血性吧。
女病人再一次讓席子恒下跪給她削蘋果，病房因為沒有她的父母了，來了好多社會上的人，一群人在那兒看熱鬧，笑話他。
席子恒根本沒有反抗，聽話的跪下去，哪怕女病人想看看帶血的蘋果是什麼樣的，席子恒也毫不猶豫的劃傷了自己的手，血滴在蘋果上，再配上他安靜的臉，莫名的讓人發怵。
女病人也一樣，但是仗著人多，她直接嫌棄，“這麼少？看來你心裏你自己可比你奶奶重要多了。”
席子恒沒抬頭，默默的再劃了一刀更深更長的口子。
他的掌心流了很多血，直接從蘋果上滑落，然後滴在地上。
席子恒幽幽的抬頭，“這樣夠了嗎？不夠我還可以再來。”
他的表情是很安靜的，語氣也非常的平淡，仿佛流血的人並不是他。
所有人都有一種被什麼盯上的錯覺，女病人也覺得頭皮發麻，但轉念一想，怕什麼，是他自己要傷害自己的，又不是她劃傷的。
再了，他有求於她，難不成還敢惹她？
女病人直接將手裏的水杯扔過去，“看什麼看，真是晦氣，地上都是你的血了，滾出去，我今不想再看到你。”
水杯砸在席子恒的肩上，裏麵是滾燙的熱水，打濕了整片肩，衣服上都冒了熱氣，席子恒眉頭都沒皺一下，隻是點頭，“我知道了。”
他走出去，女病人也隻是嫌棄的和自己的朋友們罵一句“神經病”。
席子恒是聽到了的，但是他什麼都沒，去了衛生間將手上的血衝幹淨，也不管有沒有止住血，直接就扯著擦手的紙一層一層的將自己的傷口包住，血還是透出來，但席子恒直接套上了橡皮的白手套，就像是醫生做手術一樣，有一種禁欲的感覺。
當然，在醫院，很多人都會帶，就算他不是醫院的人，也隻會讓人覺得他可能就是有潔癖，而不會想到裏麵是有著怎樣的傷口。
席子恒的奶奶還沒有醒，因為席子恒忙，所以一直是護工在照顧，他也一直以為她照顧的很好，畢竟是付了那麼多錢的。
可是，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那麼有職業道德的，醫生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看著，更何況，被照顧的人還一直昏迷著，不盡心也不會有人發現的想法自然而然就會冒出來。
不管一開始有多盡責，時間長了，也會了解到這家人沒錢，或許連下個月的工資都沒辦法發，心裏不滿的情緒都會因此發泄在昏迷的人身上。
但是護工掩飾的好，每次隻要席子恒來了醫院，她都會非常的盡心，再加上席子恒太疲累，更多的心思放在賺錢和求心髒的事情上，還真是沒有發現。
但是現在……
席子恒完全是從忙碌中擠一點時間過來看一眼，卻沒想到看到這樣一幕，這讓他這段時間壓抑的東西都有了爆發的趨勢。